第 11 节 药生香(5/9)
都之时,却听闻陆泽已经带着世子平安归来。在陆泽的描述中,其余人等在沿途护送时皆死于叛军手中,只有他一人拼死护住世子逃离。
顾枫明明知道留在自己身边的才是真正的世子,可陆泽却带了一个孩子回来。彼时,陆泽已经因为当日之功,成为了侯府的侍卫长,顾枫根本不敢擅自登门,若是打草惊蛇,不仅见不到侯爷与公主,还会招来杀身之祸,他只能隐忍多年,抚养世子长大,再寻良机揭穿真相。
种种证据摆在眼前,在严刑拷打之下,陆泽供认不讳,亲口说裴霁远是他的儿子,他因一时贪念,妄图狸猫换太子,以假冒真,取而代之。
顾含章流落在外多年,也让裴霁远鸠占鹊巢。
河阳公主见到顾含章,怔在原地许久,顾枫说顾含章的耳后有一颗小痣之时,公主连忙细看,霎那间潸然泪下。
小世子刚出生便被送走,容貌并未长开,再回来时,已是三岁了。
公主说裴霁远的耳后并没有出生时那颗小痣,当年她也曾有过疑虑,可问过太医之后,太医也说幼儿时的小痣随着年岁增长也可能越来越淡,直到消失。时隔三年,或许那颗痣便是这样消失了。
她这才放下了疑虑。却不想,她的儿子竟是被人顶替了,在外流落多年。
历时数月,迷雾散去,陆泽伏诛,真假世子的真相终是大白。
消息传出的时候,京都众人唏嘘不已。
裴霁远不愿意接受这个真相,将屋内摆件摔了个稀碎。
顾含章还没有被接回裴家,可是裴霁远已经跪在了侯府内,在瓢泼大雨中整整跪了两日,口口声声求着他们给他一个赎罪的机会。
竹叶对我说着这般消息的时候,她感慨命运无常,从此以后裴霁远大概要从云端跌落尘泥了。
可我摇了摇头,轻叹了一声,大概不会这般容易。
其后,便听闻裴霁远挥着匕首向胸前刺去,在宣平侯府内自戕,声称着愿用这条命,就此赎罪。
太医出出进进了许多次,一个个脸色凝重。
如我预想的那般,他根本不会轻易的离开裴家。
一旦离开,他便犹如丧家之犬,一无所有。
他在用苦肉计,期望博得侯爷与公主的一丝心软。
多年的亲情,也很难在一夕之间割舍。
不得不说,他用命去赌,赢面很大。
7
裴霁远被留在了侯府养伤,以义子的身份。
而这,是宣平侯亲自对外宣称的。
这一点,实在让人疑惑。若说是顾念这近二十年来的情分,不追责于他,救他性命,已是仁至义尽了,可是将叛主之人的血脉继续养在身边,给他身份,让他安享荣华,这又是什么道理?
满京上下都在盛赞宣平侯以德报怨,宽容仁厚,不牵连无辜。
可这件事,我感觉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再次见到顾含章之时,是在茶楼中。
他的身边围满了人,各个谄媚奉承。如今的他,已不再是我初见时那个着急进京赶考的落魄书生了,他现在是炙手可热的朝中新贵,陛下钦点的探花郎,本就在京中风头正盛,再加之真相已明,他的身后站着河阳公主和宣平侯府,就连当今陛下,也是他的亲舅舅。
这样的身份,众人怎会不巴结一番呢。
可他负手而立,面色清冷,自带疏离气息,无形中便拒人于千里之外。
看见我的时候,他命人将周
围人都驱离,终是落了个清静。
我们落座于茶楼雅间之时,他的嘴角难得的露出了一丝笑意。
我轻声道:「恭喜。」
他倒了一杯茶,放在我的面前,衣袖拂过,自有清风翠竹般的雅然气息,温声道:「当日赶考途中,若非你施针相救,我哪儿还有命站在这里呢?我该谢你,却不知如何谢?」
话音落下时,他挑眉看着我,满目探究。
「你当日出言提醒,已经算是谢过了。」我抬眸应着。
当日我出京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