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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原地,歪着脑袋与黑蛇对视,舌头还搁在外面。“你应该给他拍下来。”邓若淳看热闹不嫌事大,暗中跟宁绥拱火,“太傻了,他这个样子太傻了,傻鸟。”
“……虺?”夷微眼中显出迟疑,“按理来说,虺只在不周山生长,难道……”
“嗷!嗷嗷!”猩猩一家的尖厉叫声引开了他的注意。夷微看向它们,眼中迷惑更浓:“你们是狌狌?”
“坏了,咱们这是被卷到哪里来了?”他拍打着翅膀飞出洞口,远远眺望山巅那重云与天光垒作的斗口,良久没有作声。
“我们刚才还遇到了一个长得很像鱼鹰,头上长了个角,叫起来像小孩哭的怪东西,不知道是什么,被小绥干掉了。”邓若淳手脚并用地向他描述。
“蛊雕,兼有鸟、鱼和兽的特征,与我和九凤都算是远亲。”夷微深吸了一口气,“虽然很不可思议,但根据我的记忆推断,这里是不周山。”
“啊?”宁绥和邓若淳同时出声。宁绥吞了口唾沫,一只手晃着乔嘉禾的肩膀:“嘉禾,嘉禾,别睡了,出事了。”
夷微的手指向目光的尽头,那里是山与云交界处的天空,既不是蔚蓝如洗,也非漆黑一片,而是泛着一片淡淡的紫色,光影与色彩流转交融,形成一道耀眼的旋转着的光柱。斗口旁侧的云雾变幻莫测,时而汇聚成汹涌的波涛,时而散开成轻盈的沆瀣。
“看到那里的漩涡了吗?那是不周山作为天柱与天界的衔接点,我们称作‘极涯’。”
夷微折返回来,叹了一声:“但不周山已经塌了,极涯也被众神封锁,我们应该是被卷入了空间罅隙,落入了不周山在世间的残影。”
巨大的信息量让宁绥和邓若淳都呆若木鸡。乔嘉禾揉揉眼睛,手撑着地面坐起来,迷迷糊糊地问:
“师父?好冷哦——这是哪儿?”
“不周山。”
“哪儿?!”
宁绥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不周山,溯光他老家。”
才醒来的乔嘉禾经受不住如此大的打击,又一次晕了过去。
可路总得走下去,即便是不周山,也要闯一闯。他们在洞穴中央生起火来,那黑蛇贪恋温暖,收起了蛇信和獠牙,怯怯地往宁绥身边蹭——大概是因为方才宁绥在它身上留下了自己的气味。但它又畏惧夷微的神威,迟迟不敢靠得太近。夷微瞥了它一眼,嗤笑一声:
“嘁,谁稀罕吃你,我都是喝琼膏长大的好不好?”
算是默许了黑蛇盘在宁绥身上取暖的行为。
其实宁绥心里也怵蛇、蜥蜴这类动物,只是见得多了不得不面对。上中学的时候学校厕所蹲坑里就探出过一个蛇头,把当时上大号的那个男生吓得魂飞魄散。
在他眼里,望海市最大的好处就是位于北方,生物多样性没有那么丰富,不至于每天跟各种各样的小动物斗智斗勇,连蟑螂和老鼠都袖珍得可爱。
“虺,五百年修为蛟,又五百年修为龙,再五百年修为应龙。”夷微挑弄着焰心的柴草,“只是可以修成,没说一定能成,中间还要渡劫,一旦渡劫失败就得重新修炼。”
“溯光就是那个三次渡劫都成功了的狠人?不对,狠蛇?”
听到“溯光”这个名字,黑虺“嘶嘶”地吐着信子,把头从宁绥的颈窝里探出来,眼睛亮晶晶的,看上去兴致盎然。
宁绥挠挠它的脑袋,问:“怎么,你认识?”
黑虺亲昵地蹭蹭他的指尖,像个爱撒娇的小孩子。
“他刚进入昆仑山时尚未修成应龙,但实力已经远超一众将领。他箭术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