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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拳了。此外,虽然嘴上说着不在乎前尘过往,宁绥还是想借与堕魔的九凤一战之机,查清楚归诩死前到底经历了什么。
在地下摸爬滚打了许久,落了一身的尘灰和血水,宁绥本身洁癖就严重,虽然山里条件恶劣,没办法一次性加热太多的水,他还是想出了个绝妙的办法:
让夷微充当人肉热水器。
“帮我把水烧好你就可以走了,很简单的。”
夷微帮他找了个稍大的石窠,他艰难地把自己塞进去,但新的问题接踵而至:他好像卡在里面出不来了,连简单的腾挪都极其费劲。两腿蜷缩着,下半身一点力气都使不上。
夷微挑着满满两桶水回来,看他一个劲儿地挣扎,忍俊不禁问:
“怎么?出不来了?”
“你等会儿,我能出来。”宁绥依然不甘心,“你先出去,快点。”
“我来吧,好好坐着,你先试一下水温,不合适就告诉我。”夷微拎了一桶水接近他。
宁绥失声大叫:“你别过来,我自己能洗。”
夷微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我又不是没帮你洗过,你在害羞什么?”
“可是……太脏了。”宁绥脸颊泛起一丝红晕,“头发上、身上都是血和泥,我不希望别人看见我脏兮兮的样子。”
“尤其是喜欢的人。”他在心中偷偷补了一句。
即便表面上对那些法官检察官再恭敬,宁绥骨子里依然是个很有傲气的年轻人,他自己也很清楚。之所以总要穿得西装笔挺衣冠楚楚,也是出于所谓的自尊心——人后可以狼狈,但人前必须干净和光鲜。
他当然并不抵触夷微的帮助,只是一想到身体连同肮脏的污垢都会被爱人尽收眼底,他就控制不住地羞赧和惶恐。
“我不可以是丑陋的,哪怕是在最亲近的人面前。”这是他潜意识里的习惯。
夷微没有嘲讽他怪僻的习惯,但也没有顺从他,而是固执地坐在他旁边,用木瓢轻轻往他身上洒水:
“你身上有一半的灰都是在拥抱我时蹭上的。就当是我赔礼的方式,可以接受吗?”
见宁绥不说话也不动,夷微便继续着动作:“何况,你不是也没有嫌弃我么?我身上可积了几千年的灰。”
“那不一样。”宁绥摇摇头,借着洗头发的契机,把脸转到一边去。
夷微低笑一声,问:“你看到了,和你想象中的有区别吗?”
“看到什么?”
“真正的我——‘重明’。”夷微咋舌道,“没有肉身,总感觉轻飘飘的。”
“我不认识什么重明,从我第一天认识你,你的名字就叫夷微。就像从你第一天认识我,我就叫宁绥。”
宁绥把脸转回来,不无戏谑地接着说:“西王母真的把你养得很好,连战甲都是金灿灿的。”
“我没有父亲,是生母青鸾感光而孕诞生的。母亲生性喜爱游历四方,却在一次出游中突遭横祸,她竭尽全力赶回瑶池,在西王母眼前将我产下,不久后便离世了。与其说西王母是疼爱我,不如说,她是在借养育我来告慰失去青鸾的伤痛吧。”
“你们神明总是有各种奇怪的诞生方式。”宁绥皱眉说,“小时候师父讲经,说祖师爷紫微大帝是斗姆元君洗澡时突然有感生出来的,在池子里泡了七天七夜就飞升为众星之主了,此后他应苍生愿望,驱荡氛邪,考校祸福。但是对我来说,祖师爷最有用的时候是高中做地理题,用北极星仰角确定当地纬度,每次复习得马马虎虎去求他保佑我超常发挥,他都没显过灵。”
夷微哑然失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