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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诉他们,钩皇偏爱幼童的血肉,如果能把祭品换成未被玷污的幼童,神明就会原谅族人的怠慢。”“他成功了?”宁绥轻声问。
“是。”云弥微微颔首,“自此之后,每年镇蠡节,父亲都会从各家各户挑选出健康的孩子,制成祭品献给钩皇。结果你们已经看见了,所有的赐福都是幻象,最后都会破灭。”
“祂只是喜欢小孩子,不是想要孩子的命啊。”祈只觉荒谬,“祂的原身是九凤,这一族只有雌鸟没有雄鸟,外表看上去雌雄同体,却无法生育,只能靠成鸟分化,所以吾主一向垂怜幼年时脆弱的凡人,怎么可能忍心看那些孩子被如此戕害?”
“你……”
祈直视着她的眼睛:“我是九凤的遗臣,比起你的父亲,我想我的话更有信服力。”
云弥不再言语。乔嘉禾问道:“你是怎么知道夷微不是你们口中的无相尼的呢?”
“实际上,明尊虽然因为重伤失去了意识,但始终没有断绝与我们的感应,只是变得微弱罢了。我自幼时便隐约感知到他的存在,成为族中少祭司后,时常出入达兰神殿,那种感应便更加强烈了,但我始终没有告知父亲。”
“父亲已经犯下大错,我不会替他辩驳,”她声音虽轻,却格外坚定,“我只希望有朝一日他能迷途知返,让蠡罗山的人们能重新拥有从前安定的生活。如果需要为此付出性命,我也甘愿。”
“先别急着英勇就义。”邓若淳打断了她,“有一条叫做溯光的龙,他的妹妹叫墨玉,你有印象吗?”
第60章 发愿 他如愿以偿地收获了一个热烈而缱……
“溯光?”云弥沉吟片刻, “我没有听过这个名字,但有一个人,父亲称其为‘神使大人’, 跟你们描述的很像。”
设坛耗费了太多真炁,宁绥虚脱地倚在石壁上,喝了口夷微递来的水:“他不是昆仑山保安大队的吗?怎么又成神使了?”
“墉城门守将有时也会负责传达消息,应龙亦可腾云驾雾。”夷微代为解释, “……果然是他在背后作祟。”
“现在想想,父亲就是在与神使大人接触后才愈发专横,但他从不允许我插手此事,所以我知道的也不多。”
邓若淳思索说:“溯光想必已经得知我们进入蠡罗山, 却始终没有对我们下手。要是他有意引我们入局,目的又是什么?他应该很清楚, 一切就绪之后,我们绝不可能放过他和钩皇。”
“他兴许是根本没把我们放在眼里。”宁绥耸耸肩, 望向头顶的,“是不是该想个办法出去了?我可不想被埋一辈子。”
他们是被前来施救的奴隶们从一片断壁残垣中挖出来的, 而在此之前,来接应的反抗军已经提前救走那些被当作祭品的孩子。云权随后闻讯赶来, 守在殿外, 见他们平安无事,大喜过望地迎上来。他瞥了一眼被用巫祝的白袍裹得严严实实的云弥, 却什么都没说。
虽然敌在暗我在明, 一举一动都可能被尽收眼底,他们还是装模作样地演了一出戏,把事情的原委撇得一干二净。当然,这还是仰仗于对方愿意听他们扯谎。云弥被乔嘉禾带去了自己的房间藏匿起来, 昆赞带领的反抗军则混入人群中,顺利脱身。
曾经宁绥以为,钩皇、溯光、云权以及他们所缔造的,以神的意志支配一切的世界,只是一座草房子,轻轻一踹就会垮塌;现在他觉得还是要小心行事,这座草房子里很可能会窜出一群野猪把他们全都撞翻。
他们并不打算用自己的手解决云权为首的权力集团,能制裁强权的只有更高的权力,在解决祸根之后,也是时候给这个深山中的落后文明带来法制社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