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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做得很好,不是吗?”
奉妖殿内, 炎葵收回目光,面上难得露出了一丝赞赏。
元虚舟“嗯”了一声:“她一直很肯学,也学得很快。”
一双还未恢复成正常模样的赤金色眸子,令他的气质看起来不似活人。
短短二十岁的年纪, 他经历了太多,现如今虽说是一无所有, 看起来反倒有种, 整个世界正在他眼里展现出全貌的感觉,有种很内敛的张狂。只有在看向元汐桐的那一刻,才会透出浅浅的温柔。
炎葵收拢思绪, 开口道:“你应该知道,我其实并不是很同意你们在一起。”
“知道。”元虚舟并不意外她这番诘难。
“原因呢?也知道吗?”
“你觉得我性情偏执,会步千颉的后尘,所以更希望阿羽能和你一样,找个和父亲同样好拿捏的公孙皓。”
炎葵听完笑了笑,并未否认:“太深重的爱,对于某些人来说,只是一种负担,当其中一方离了心时,这段感情必然不会有善终。但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原因,是和你的身世有关。”
说到身世,元虚舟只动了动眸子,并没有特别激动。
他在得知自己并非秦王亲生时,已近弱冠。在他心中,秦王做了他父亲二十年,将他视若己出,倾尽全力将他养大,无论如何都足够胜任父亲这个角色。
至于那个生父,若能知晓生平,那当然很好,毕竟他体内这份修罗之力源自修罗族,在关键时刻救了他两次,他很感激。但若是那人遍寻不得,他也不会感觉特别遗憾。
他是从母亲肚里出来的,他的来历早已明明白白,无须再给自己认个爹。
“我见过你父亲一次,”炎葵说,“那是在我渡劫之前的一个仲夏。”
南荒不似中土那般有分明的节气变化,这里只分干湿两季。但她在中土待久了,一时间用词还未转换过来。
炎葵不是个文绉绉的诗人,特地提到节气自然不是为了抒发什么胸意,而是那件事情的确很怪异。
夏热如火,修为不够的羽族披着一身羽毛更是要冒火。
像炎葵这种修为的大妖,早在五百岁时就已经寒暑不惧。但无论她修为有多高,总保留了一些鸟类的习性。
鹓雏非醴泉不饮,且像大多数鸟类一样,爱在干净的灵泉边洗羽毛。
每到一定的季节,她都会搬离狩月宫,去往南麓的行宫避暑。那里有一处至纯至清的灵泉,为鹓雏所据长达几千年,是她的最爱。这股灵泉不仅清澈似玻璃,还兼具疗伤之效。
千颉本想跟着一起过来,但被她强行留在了妖都内替她代理政务。
事情发生在一个很寻常的夜晚。
她漫步至灵泉旁,正打算显出妖相,下灵泉泅水。周遭温度却顿时骤降,地面霜片如瓦。一阵刺骨寒意袭来,她只眨了个眼,面前的灵泉便已完全被冻住,行宫内灯火尽灭,整个世界像是回到了冰河期。
再眨一下眼,这一切怪象却又完全消失。夏夜的热气蒸过来,方才那股连骨头都要刺穿的寒意仿若某种幻觉。
是幻境吗?
不可能。
她身为四荒妖帝之一,妖力傲视群雄,这世上不可能存在任何人或者妖能在瞬息之间毫无预兆地令她陷入幻境。
炎葵抬起手,尝试动了动手指,果真发现小指指尖出现了一小块坏死。
被冻坏的。
不是幻境,方才的一切都真真实实地发生过。
这种感觉就像是处在更高维度的生物,用一双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