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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给自己一个明确的回应。帝君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拨动刚刚展现魔界场景的琉璃镜,停在了魔界十二重,那些魔物避如蛇蝎地躲开谢珩的那一帧。
师月白没有愚钝到这时候还一无所知的境地,她想起帝君刚刚说的天魔降世之兆,几乎不寒而栗。
天魔降世,可是齐姜入魔已有百年之久,这个天魔,难道还可能会是齐姜吗?
那些魔物为什么会避如蛇蝎地躲开谢珩,魔物向来血腥暴力而又灵智极低,就算是比他们强上百倍的修士,也会不管不顾地上前送死,因而每每仙魔大战之际,魔物总能将战线拉得分外地长,让仙门中人头疼不已。
只有对于修为比自己高出许多的同类,这些低阶魔物才能通过他们周身的魔气,来判断出这是惹不起的对象。
“这不可能”师月白摇着头,下意识地后退,“这不可能的”
“师尊道心澄明,怎么会突然入魔?我不相信,一定不是这样的。”
“当年齐姜的道心比他还要牢固百倍。”帝君冷冷地说。
师月白掌中灵力喷涌,竟向着那琉璃镜而去,帝君没想到她会这么做,仓皇地收起了琉璃镜,厉声道:“你给我冷静点,打碎了琉璃镜,他就没有入魔了吗,自欺欺人。”
师月白这才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帝君,对不起,我没有想要打碎镜子,我只是”
她眼中的惊讶和后悔不似作伪,说到最后时她泪光涟涟,几乎快要哭了。
帝君又对她疾言厉色不起来了。
“谢珩知道自己入了魔,他曾找我寻觅压制魔气之道,但是很遗憾,我翻阅古书,却未能找到解法。他心知已无复还之法,便向着为人间,为你做最后已经事。”
“他要去杀了师祖”师月白喃喃说道。
姬樊本以为她会哭的。
从未受过什么委屈,从未和谢珩有过多久分别,从未受过谢珩一点冷落的小白狮,姬樊甚至已经想好了接下来要如何安抚她的情绪。
可是她没有哭,倒是让姬樊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我只问你,等你找到了他,若他已经诛杀了齐姜,若他已经成了魔,而你有能力杀他,你会为了三界,为了他原本的意志”
“我做不到。”没等他说完,师月白就轻轻地回答说。
“抱歉,帝君我不行的。他是我师尊,我永远都没办法杀他。”
“那你要坐视他危害三界吗,你要坐视他去伤害他原本拼死保护着的人吗?”
师月白低着头,神情痛苦,指甲嵌入手心,留下深深的凹痕。
师尊明明是那样嫉恶如仇的人。
师尊当
年一剑将师祖挑落诛仙台的时候,又是如何想的呢,他也是万般痛苦吗,他也是实在不想看着师祖一步步误入歧途,离自己原本的理想和信仰越来越远的吗。
他又是如何顶着甚至包括岳师叔在内的天下人不解的眼光,独自守了师祖留下来的三界几千年的呢。
在自己没有出现的那几千年,他是怎样一个人在从前欢声笑语如今却阒然无声的巫山上,对着师弟师妹的骸骨独坐到天明,最后发现自己实在没有办法不睹物思人,才离开巫山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