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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街彩灯招摇,亮如白昼。长街的尽头,一只猫妖款款而出。
“这位公子请留步,魔界第七重,无魔尊大人授意,不可前进。”
“巫山弟子谢珩,劳驾先生为我通告。”
一听谢珩这个名字,猫妖神色瞬间一变:“你当年欺师灭祖重伤陛下,以至于陛下闭关三百年之久才勉强保住性命,如今竟然还敢上门找死?”
猫妖收掌为刃,向谢珩的脖颈杀去。他受魔尊陛下大恩,由一个娼寮里待客的小妖变身成了这魔界第八重的主人,就算与眼前人实力差距有如天堑,他也要报陛下知遇之恩。
胸口白刃抽出,猫妖错愕地看着自己胸口喷涌而出的血,甚至来不及再骂一声欺师灭祖的逆徒就倒了下去。
谢珩手里的匕首太短了,他又不想拿出凌霜凌霄,只好任凭那猫妖冲了过来,在他脖颈处留下一道爪痕,然后适时地把匕首刺入他的心脏。
匕首只是普通的匕首,远远比不上自己的灵剑杀人不见血。他随手丢掉了匕首,神色漠然地看向围的观做鸟兽散的魔修。
“我可以过去了吗?”
惊惧的魔修没有让他得到任何回应,谢珩只是默默绕开了猫妖的尸体,走向了长街的尽头
师月白只是盯着谢珩白皙颈子上的那道血痕,好像其余一切都与她无关。
师尊怎么受伤了。
他怎么受伤了,疼不疼,可是那个魔修明明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啊
他是为了不脏自己的剑,所以宁可多挨一下,也要用匕首来杀那个拦路的猫妖吗。
她其实一点都不了解谢珩。师尊在她面前成熟稳重,从来都力求用最小的代价去达成目的。
可是在他独自一人的时候,他又是这样毫不在乎自己的身体,只要不脏他的剑,就算受点伤也无所谓。
帝君顺着师月白的视线看过去,实在是为她抓重点的能力狠狠吃了一惊。
谢珩脖子上的那道极细的血痕,他初看时其实甚至都没有发现。该说她是关心她师尊有孝心呢,还是该说她傻没有发现为什么那些魔物都对谢珩退避三舍呢。
不过谢珩自毁的倾向确实太过明显了,从前有小白这个徒弟在的时候,他尚且会收敛一二,如今没了约束,恨不得立刻就去和齐姜同归与尽好去见他九泉之下的那些师弟师妹。
“帝君给我看这个做什么,是想要我赶紧变强,好去找师尊吗?”
“可是我一直都是这样想的呀。”
“还记得我与你说过的司州大旱青州瘟疫,这些都是天魔降世的征兆吗?”
师月白点点头:“我记得的。”
“从司州回来之后,你可有发现谢珩的什么不对劲之处吗?”
不对劲之处?
师月白仔细回忆,若与从前以清山的师尊相比,变化之处确实挺多,可是细细想来,却也没有什么不合理的地方。
何况她从那之后,自己也从什么都不懂的小灵兽变得懂些道理了,谢珩对她的态度又怎么可能完全没变。
好像只有那一次。
本也没什么不寻常之处,那夜她从噩梦里惊醒,梦见师尊浑身血污倒在地上生死不知,身下的血蔓延到自己的身下,染红了她的衣袍。
可是醒来之后,师尊偏偏也失眠一般地斜倚着门,神色是她从未见过的忧思。
师尊几乎无所不能,是什么让他那样担心呢。
就好像,也预见了她梦中的场景一样。
这个想法让她有些不寒而栗,抬眼去看帝君,希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