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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明白她话中之意,在心底轻叹了一声:“公主,世子毕竟和驸马不一样。”她一壁说着,一壁小心翼翼地端详长公主的脸色,却见长公主已缓缓阖上眼皮假寐起来,看她这模样,显然是再如何劝也听不进去分毫了。郝嬷嬷遂也不再劝说,寻思着总不能让个丫鬟将世子爷打发走,好歹她亲自去跟世子爷说,免得世子脸上越发不好看。
郝嬷嬷移步外间,便听得身后传来长公主的声音:“叫他身边的那几个丫鬟给他煮些梨子汤喝!”
郝嬷嬷哪还会有什么不明白,当即垂头应命。
世子爷这两日有些咳嗽,长公主定是从哪个下人的口中知晓了此事,是以才会这般叮嘱她。
长公主分明是在意世子爷的,偏偏因着驸马爷的缘故冷落了世子爷。
公主这刀子嘴豆腐心的脾气,也不知世子爷能不能猜到,对长公主多一些体谅?
***
楚明熙出了公主府,才走到马车旁,便听到身后有动静传来,转身望过去,容玘已快步跟了上来。
昨日容玘听心腹来报,说长公主着人递了帖子给楚明熙,指名要楚明熙上门为她看诊。
长公主的性子他并非完全不清楚,加之长公主和楚明熙的双亲之间还有过一些恩恩怨怨,他担心长公主会委屈了楚明熙,便特意赶来了公主府。
起初他曾想过要不要劝楚明熙寻个由头直接回绝了长公主,奈何一想到他跟楚明熙的关系已远非从前的那种关系,他便是劝了,她多半也不会听。
何况长公主若真起了故意为难她的念头,她拒绝得了一回,也搁不住长公主来找她第二回或是第三回。是以他今日一早就来了公主府,结果楚明熙才进了屋里,他便被长公主赶出了屋子。
他细细打量着楚明熙,斟酌着措辞问道:“皇姑母她可有为难你么?”
楚明熙摇头:“殿下多虑了,长公主并不曾为难过民女。”
话落,她不欲与他多言,侧身从他身畔走过,被等在马车旁的石竹扶着上了马车。
他是否特意在此处等她出来,又为何会等她,她不愿去多想,也不该去多想。
车帘掀起又落下,容玘隔着车帘听见她向车夫吩咐道:“回去罢。”
车轮压过石板,逐渐驶离了容玘的视线。
耳中听着车轮轱辘压过地面的声音,楚明熙阖上眼,靠在车壁上小憩。
出了闹市,过了半晌,马车悠然驶入楚明熙所住的巷子里,行走中的马车缓缓停下,周遭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车帘掀开,楚明熙步下马车,未及走进自家宅门,迎面就遇到了一个人,待看清来人是她最不想见到的那个人,她心头一紧。
卫氏见她终于回来,想起自己今日为着眼前这个她自来瞧不上眼的侄女被人堵在宅门外等了良久,本就阴沉的脸变得愈发难看。
当年沉船,楚明熙命大没死便也罢了,去了湖州不与他们楚家再有干系倒也不失为一桩美事,偏偏她要多事去插手江州的时疫之事,后来还因此立了大功被皇上封为县主。
皇上才给了她些体面,她便骄纵了起来,连着她宅子里的人也学了她这一套,见了亲戚上门也不知让人进去,反倒叫她在宅门外等了这半天。
她是定南侯府的嫡女,她嫁的夫君是楚太傅的嫡长子,堂堂的礼部尚书,放眼真个京城,哪户人家敢这般怠慢她?
她心生不满的同时,楚明熙也在打量着她,脸色苍白了一瞬,旋即又恢复如常。
当初从卫氏口中得知了容玘为何会娶她,才让她对容玘完全死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