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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实属正常。明熙敛裙行礼,长公主叫人搬了绣墩让她坐下。
屋中燃着檀香, 轻烟袅袅升起。
长公主坐在上首榻上,默默审视着楚明熙, 眼里淬着见惯风浪的精明。
下人送了茶点进来, 楚明熙顶着长公主投来的目光,只规规矩矩地坐等着长公主先开口。
长公主端起茶盏,翘起尾指拨弄着茶末,偏头看向容玘:“你也来了有些时候了,回去罢。”
“我才来见姑母,姑母就赶我走么?”
“好了, 知道你孝顺,改日你再来罢。”
长公主下了逐客令,容玘不好再赖着不走,缓缓站起身,看了一眼坐在下首的楚明熙,目含担忧。
长公主扯唇一笑,轻嗤声落入容玘的耳中,让他瞬间回过神来。
他收回目光默默离开。
长公主搁下茶盏, 朝楚明熙微挑了下眉毛:“听闻楚大夫医术精湛,不若也替本宫瞧瞧罢。”
楚明熙应道:“是。”
长公主把手递了过来,楚明熙将手指搭上去, 不过片刻便微蹙起眉头,反复确认了两遍脉象,抬眼看着搁在迎枕上的那只手腕。
手腕白得耀眼,也细瘦得厉害。
长公主知她已探出端倪来,朝她淡然一笑:“本宫的病,楚大夫可有什么法子可想么?”
楚明熙神色几经变换。
来之前她本以为长公主身子无恙,只因当年父辈的恩怨找了这由头将她叫来府里,临了她却发现,长公主果真得了病,病得还不轻。
无论父辈之间有着何种恩恩怨怨,她首先是医者,然后才是父母亲的女儿。
楚明熙顶着长公主投来的目光,凝眉沉思。
长公主是皇族宗亲,谅必早些时候就已寻过太医乃至于神医给她诊治过,就长公主的情形来看,她的病显然已拖了一段时日,长公主身子金贵,没道理自打病了之后,只找了她这么一位大夫。
长公主的心思并不好猜,她不能不谨慎着些。
心中有了计较,楚明熙站起身,斟酌着措辞道:“民女医术不精,还请长公主容民女再仔细斟酌斟酌。”
为免招惹不必要的麻烦,她不敢把话说得太满。
长公主眉头微挑,嗤笑一声:“楚大夫医术不精?!这话旁人信的,本宫却是不信的。”她拿起帕子抿了抿嘴唇,“不仅如此,本宫还听闻前些日子江州的那场时疫,多亏有楚大夫相帮才得以度过难关,皇上还因此封了楚大夫为县主。”
楚明熙听出她话里的嘲弄意味,愈发确信了先前的猜测。
京城里的大夫数不胜数,长公主却偏偏派人找她过来,说到底还是为了借着看诊的由头找她的茬。
“方才民女也说了,民女需要再仔细斟酌斟酌。”楚明熙深吸了口气,终是将后半句话说出了口,“长公主若是不喜,还请长公主另请别人医治罢。”
她知道此言一出,定会冲撞了长公主,但她也明白,长公主既是已存了故意作难她的心思,倘若她再一味忍让,长公主势必只会更加嚣张无所顾忌。
长公主和立在一旁的郝嬷嬷听了皆是一愣。
屋里的一众侍女垂手敛息,生怕下一刻长公主就动了怒责罚众人。
长公主端起茶盏,慢条斯理地啜了口茶。
眼前这位楚大夫如此胆大,什么话都敢说,实属出乎她的意料,倒是歪打正着地对了她的脾气。
她掀起眼皮瞥向楚明熙,蓦地笑了起来:“你倒有些个性,跟你母亲倒像是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