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发作(4/5)
他今夜到底会不会来?”柳丑儿说这些话时,既有种赴死的平静,又有种闪烁着光芒的兴奋。
景暄不知道他和顾放到底有什么仇,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想利用他做什么,更不清楚八年前的黔中道究竟发生了何事。
他只能用指甲把掌心掐住血珠,强行维持着最后一丝理智:“所以那封密信,你到底是从哪儿来的!”
那封密信一定是真的。
他也不是没有想过顾放会取而代之。
可若顾放从八年前就打算徐徐图之,那他曾经有过的那么多年的信任和依赖又算什么。
柳丑儿却像是吃准了他会在意:“这封信哪儿来的,你不如等襄定王来了自己问他。如果他不来,你也会疼死在今夜,一个要死的人,又何必在意那么多。”
柳丑儿还是在逼他赌。
可他并不想赌。
他轻讽地笑了:“顾放今夜有急事,他不会来,我也不会同你赌。因为这世间万物只有两样东西我从来不赌,一个是人心,一个就是人命,而且我向来最不怕的就是疼,所以这次怕是不能让你得逞了。”
“不过你放心,等朕熬过了这万虫噬心之痛,明日上朝便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朕之为人,绝不与宵小之辈同流合污。”
他手掌撑地,抬头一笑,冷汗从他额角渗过,他却依旧笑得风流痞雅,唇角弯弯,眉眼多情妩媚,屋内鎏金碎光碎落金光,落入眸底,美得不可方物。
明明该是狼狈至极的时候,可却在那一瞬让柳丑儿心里猛地一抽。
倒不是因为他从未见过这样的美人,而是在那一瞬间竟然生出里某种自行惭秽。
他从未想过在这样的时候,这位帝王竟然还会笑着说出给他个交代。
但都是骗子!
这世上怎么会有人上人拿命给他们这种蝼蚁一个交代。
此人定是用美貌蛊惑人心,断不能信。
“那你就好好在这儿呆上一夜吧!”
柳丑儿愤怒做出决定,当即快步离开,紧锁上房门,就匆匆离去,不敢再多看景暄一眼。
而景暄也彻底失去全身力气,匍匐在了身旁的美人榻上。
疼,真的很疼,他最怕的就是疼。
而且那种情/欲的肆意流淌,更是他从未经历的汹涌,浑身发热得厉害,难受得厉害,想要得厉害。
一种极致澎湃的渴望疯狂地冲击着他的四肢百骸,啃噬着他的心脉血肉。
他想要,他真的很想要。
可是他不能要。
因为那个人是顾放,是他的老师顾放,皇叔顾放,权臣顾放,也是他的敌人顾放。
他就算是死,他也绝对不会和顾放发生任何不该发生的关系。
好在他来这一趟,起码保住了华停。
景暄紧紧咬唇,嫣红的血珠一点点渗出,宽大的红色舞裙层层叠叠逶迤坠地,裸露出他雪白的肩头,他掐着身下的美人榻,拼命地告诫着自己。
甚至在某一瞬间,突然觉得可笑。
他在梦里梦到了他穿上红裙和顾放发生了绝不能发生的关系,所以他拼尽一切努力,想要阻止。
他销毁红裙,他去找寻能让顾放不能人道的药,他想权衡局势,远离顾放。
可他为此做的每一步,却又都恰好在把他向梦境推去。
以至于他一时竟分不清什么是因,什么是果。
就像这么多年来,他努力想打破的每一次梦境一样,要么就是无济于事,要么即使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