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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季蕴和秦观止师徒二人,气氛逐渐变得凝重起来。秦观止的目光停留在季蕴的身上,他沉声道:“你离开江宁不过数月,怎地瘦了这么多?”
“是弟子身子不济,还请师父见谅。”季蕴敛眸,她不敢去瞧秦观止的眼睛。
秦观止目光锐利地打量着季蕴,他见她神色疏离,一副防备的模样,便也没有恼,语气淡淡道:“你来信说,已在书院任职,如何?”
“一切都好。”她小声道。
“此次来崇州,为师就是想来瞧瞧你,没有旁的意思。”秦观止不着痕迹地瞥开目光,竭力地克制着心中的涟漪。
此言的意思不过是安抚季蕴,叫她放松下来,无需再如此戒备。
季蕴愣了愣,不知该如何回话。
“为何病了?”秦观止神色缓和地问。
“弟子……”她欲言又止。
秦观止见她还是不肯卸下心防,他叹了一声:“算了,你既然不想说,那便不说了。”
季蕴登时松了一口气。
“你当初执意离开清凉山,如今可曾后悔?”秦观止没有打算放过她,继续问。
“弟子不悔。”她抬眸,攥紧衣袖。
“好。”秦观止深吸一口气,他轻声道,“那你想要的都得到了吗?”
“弟子……”季蕴略微迟疑地看向秦观止,她再次答不上来。
她想要的……
连她自己都不知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秦观止目光直直地盯着季蕴,他嗓音柔和,似有蛊惑:“你现下把自己折腾成这样,可见你并不适合这里,这座宅子迟早会把你吞噬殆尽,清凉山人烟稀少,闲云野鹤,你若是想回去的话,此次就随我一同回去罢。”
“师父过来的目的就是劝弟子回清凉山吗?”季蕴一怔,涩声道。
“是也不是。”他道。
季蕴不解。
“若是你过得好,我自不会劝你回去。”秦观止目光温和,“可我今日登门,你家中长辈多次阻挠我来见你,你试问自己的心,你当真过得好吗?”
季蕴闻言神情恍惚,她下意识地攥紧衣袖,下一瞬倏然想起曹殊来,便猛地清醒过来,摇了摇头:“弟子不想回去。”
“冥顽不灵。”秦观止轻笑一声。
“师父说得是。”季蕴苦笑道。
话音刚落,正堂中登时安静了下来,针落可闻。
秦观止敛起笑意,他神色认真地问道:“你告知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弟子……”季蕴至今不愿相信曹殊遇难,她双眼泛红,眼睫轻垂,眼底闪过一丝痛楚。
“那你在坚持什么呢?”秦观止语气柔和地问。
“弟子不晓得。”季蕴眼中含着泪意,她眸光湿润地看向秦观止,哽咽道。
自曹殊离开崇州,她心中的苦涩不知该同谁诉说,此刻见到分别数月的秦观止,她的委屈不知为何倾泻出来。
秦观止见她红了双眼,他的心登时就柔软了下来。
“师父,弟子好难过。”季蕴眼中蓄满了泪水,神情无助地啜泣道。
“那便同我说说罢。”秦观止神色缓和,轻声道。
季蕴眸光闪了闪,她略微迟疑地抿唇,犹豫着是否该向秦观止吐露心声,可现今她孤立无援,有些话她当真不知该何同谁讲了。
“是,是曹哥哥……”她淌下泪来,小声道。
秦观止皱眉,他忽然回忆起曹殊的面容,三年前自称是季蕴的兄长,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