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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烟渣子聚了一截,董童一甩手,鼠窜逃进树林,打算躲到那伙人离开再走。谁想,天助他也。
孽缘,躲不掉的。
董童嚣张狞笑:“来啊!杀了我!我死了你们也别想鸳鸯配!我做鬼也不会放过……”
一记碎石般的高踢风驰电骋地击中了董童的侧脸,瞬间,他颧骨断裂,皮肉充血!
董童一头栽地,手电筒脱手在地上打滚,烁亮光束混着泥尘天旋地转,最终停在一处,神之眼般审视被逼到绝境的三人,世界寂静如死去。
时间流逝,董童长眠不起。
激痛期过去了,面部肌肉的抽搐也停了下来,秋末染勉力撬开右眼皮,光打在董童脸上,只见一根尖利的木刺左进右出,捅穿了董童的脖子。
董童瞪眼张嘴,似乎死不瞑目。
“小染,他……死了吗?”夏初浅几乎呆傻。
“我们走吧。”
阴风阵阵,树影好似游魂打开了冥界之门逃窜到人间,夏初浅凉到发疼的手牢牢被秋末染握着,她麻木地跟着他走,做不了一点思考。
路远得好像怎么都到不了头。
蓦地,秋末染停顿不前,夏初浅一头撞上他的背,不大的力道却让他膝盖弯折,跪倒在地,他丢下枪,佝偻背脊,手捂住下腹部的右侧。
“小染,怎么了?”夏初浅绕到秋末染身前,摸到他的手机打开手电筒,低低地弯腰去看他手捂着的位置。
黑色外套泛着诡异的光亮,像被什么液体浸湿了,他白皙的手掌正在被鲜红吞噬。
“……你受伤了!”一瞬,夏初浅坠入冰窖,手足无措地,手覆盖上秋末染的手背,“什、什么时候?子弹打的?还是、是董童刚刚捅伤你了?”
董童窜出草丛,一顿乱刀猛刺,秋末染护着夏初浅,只凭听觉躲避,他难免中了招。
“我没……事。”他攀着她的肩膀借力站起,“大约……还剩一公里……我们继续……赶路。”
可一阵目眩,双腿无力,他再次跌坐在地。
“小染……”眨落眼角一串滚烫的泪水,夏初浅抱住秋末染虚弱的身子,手捂住他的刀口压迫止血,无助和绝望漫天蔽日,“坚持住,别乱动!”
“发定位……给警方……让他们带你……”
“不行!”
扯掉外套,她披他身上,试图挽留他逐渐降低的体温,不由自主喷出的泪水打湿了他的衣袖。
他说得对,树林隐秘,即便知道他们在林子里,警方搜查起来也存在难度,需要不少时间,他受了重伤耽误不得,得把目前所在的位置发给警方,越精确越好。
可是,他非法携带枪支、他打伤人还杀了董童,死亡的对岸不是生还,是法律的制裁和森冷的监狱,是献祭自由和前程为她一生背负“杀人犯”的罪名。
“怎么办啊……”
两股力量撕拉,夏初浅陷于理性与感性对立的困顿,但她极快地作出了决定,请求救援并告知定位。
他得活着,才能谈未来啊。
只要他活着,多久她都等。
“嘶……”秋末染抽吸一口气。
泣声幽咽,夏初浅吸吸鼻子:“很疼吗?”
“嗯,疼。”他哑声应,还是学不会说谎。
一手抓枪,一手揽起衣摆擦净她的指纹,她刚才翻他手机的时候碰到他的抢了,每一寸动作,牵扯着伤口无与伦比的疼,他手法比折纸还要认真。
“没事,警察医生,就快来了。别怕,我陪你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