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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一会儿,他毫无动静,她试着往他唇缝里送……吧嗒一下,他抬手打掉牛肉串。
掌骨像木头棍抽得夏初浅吃痛难耐,她闭嘴鼓起腮帮子,忍住呼痛,两颊吹气球,搓了搓被打红的皮肤。
牛肉串可怜兮兮地掉在地上,夏初浅捡起来,抽张纸巾把地板擦拭干净,自顾自地说:“你不想吃牛肉,那我们换……豆腐皮吃吧,你上次说喜欢吃呢。”
她钳着筷子,从签子上扒拉下来一条豆腐皮,夹着喂到秋末染的嘴边。
油亮的汤汁还黏着他的唇瓣,他不舔也不避,她伸手在他眼前挥舞,试探他看不看得见。
好半天,他眼睛都不眨一下,她伸指试着去扒开他的嘴,指尖刚压住他的唇珠,又一巴掌像铁锹挥在她的手背……
“哎呦!”
痛得夏初浅的脸皱巴巴,筷子都脱手甩远了。
又试了两次,通通失败,墙上都溅到油点子了,还有一块方方正正的豆腐的印渍,被他弹到墙上的,他这透明的金钟罩铁布衫防得太严密,夏初浅告弃。
手背红转青,隐隐作痛,她努下巴嘀咕:“好啊,你打我。等你醒了,我要打回去,还要你给我绘声绘色地讲笑话,不逗笑我我就不理你。”
说完,她抬眸打量他,这一席话被他的金钟罩铁布衫一字不差地弹了回来,他呆然凝视墙壁,什么都听不见,过了会儿,他摸到脚边的马克笔。
“等等!小染,我给你拧……”
来不及了。
他昨天才掀掉指甲盖的指头用力拔掉了笔盖,忘我地,忘记饥饿地,封心锁魂地继续画画。
好在伤口凝血了,也没挣裂。
心被揪起,她眼底涤荡绵长的悲伤,握紧拳头给自己打气,他和墙之间有大约半米的距离,她从他的臂弯下一出溜钻进去,背贴墙,面朝他。
许久,没跟他这样面对面过。
“小染,你看看我。”
夏初浅脚掌踩地,蹭着墙小腿发力把上半身蹬高一些,与秋末染的视平线齐平。
曾经满眼是她的那个纯白无瑕的少年,落得一身残损,线条柔和的面廓瘦得棱角鲜明,他最漂亮的那双眼睛,那双装着浩瀚星空的明眸,只余黑寂。
在他眼里,她现在就是个透明人。
杏眼波影幢幢,瞬间就蓄了一层泪水,夏初浅的口气温柔却带着股不容反对的执拗:“秋末染,你听我说。我都把你打枪赢来的公仔玩偶丢了,把你666块钱挑选的手链扔垃圾桶了,你来生我的气呀!”
“……”
刷拉,一笔划过夏初浅的额头。
夏初浅肩膀骤耸,挤了下眼睛:“……”
他把她的脸做画布了……
和这乱七八糟的墙一视同仁,生动诠释了字面意义上的“目中无人”。
眼看又一笔划拉过来,她麻利地钻了出去。
搓洗脑门,夏初浅对着秋末染的背影低落道:”
“……”
他沉默以对。
叹口气,夏初浅又去厨房融化了几颗牛奶糖,端着碗回来,拿一根棉签蘸取奶糖汁,涂一笔在秋末染唇上:“你珍藏的牛奶糖被我全都糟蹋了!五十颗无一幸免!不信你舔舔嘴巴,尝尝化石味道的糖。”
骗他的。
牛奶糖是夏初浅委托钟渊刚买的,日期新鲜,顾乐支偷吃一颗便引发了秋末染的情绪海啸,那她如此激怒,能不能把他严防死守的壁垒凿一道缝?
答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