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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奴比常山可恶,做事不牢靠,让他去买鲜鱼,他竟然买了几条臭烘烘的咸鱼回来。
近来郗瑛胃口不大好,且在这个节骨眼上,郗瑛并不挑食,说了声好,“你将咸鱼用温水泡着,中途多换几次水,晚上拿来烧肉吃。”
红福便去了灶房,见阿奴已经不在廊檐下,她不禁呆了呆,四处张望寻找。
阿奴的身影,从院外闪了进来,红福看直了眼,道:“阿奴,你以前是做甚的,动作也太快了!”
“滚!”阿奴白了红福一眼,不客气骂了句。
她就不是好人,竟然将他认作那打家劫舍的盗匪!
他阿奴,一向只杀人!
红福叉腰待回击,阿奴已经快步进了屋,她淬了口,暂且放他一马。
阿奴站在郗瑛面前,回道:“七娘子,你妹妹八娘子来了,你可要见她?”
郗瑛诧异了下,郗八娘竟然来了?
想到复杂的局势,郗八娘即将进宫为妃,郗瑛略作沉吟,点了点头,道:“行,你让她进来吧。”
阿奴出去,不一会郗八娘一行,便浩浩荡荡走进了院子。
第49章 为难
郗八娘身着朱红缂丝绣牡丹衫裙,外罩紫貂风帽,眉间簪了梅花花钿,明艳富贵逼人。她一出现,让原本简朴的小院,一下变得寒酸无比。
阿奴不客气斜乜几眼走开了,红福听到动静,手中抓着把柴火从灶房走出来,为难地挠头,似乎不知该如何上前招呼。
郗八娘目不斜视上前,对立在门边的郗瑛屈膝见礼,喊了声七姐姐,关切地上下打量着她,“七姐姐可还好?”
话一问出口,郗八娘就自顾自哽咽了,拿出帕子沾了沾眼角:“七姐姐住在这种地方,如何能好啊!”
紧跟在郗八娘身后的绿萼青芜忙着上前,擦拭着几案,将放在案几上的茶盏端到了一旁,似乎在找寻着什么。两人也与红福一样,很是为难地咬着嘴唇,不知在寒酸的屋子里,怎样才能安置伺候好郗八娘。
郗瑛的头有些疼,菩萨来历不凡,这间小院的确容不下。
“坐吧。”郗瑛道,走到榻前坐下了。
郗八娘跟着郗瑛坐了下来,侧头一瞬不瞬望着郗瑛,道:“七姐姐瘦了。”
回到京城后无需赶路奔波,郗瑛并未再继续瘦下去,她看得比较开,能吃能睡,甚至还养得胖了些。
“你怎地来了?”郗瑛不想继续与郗八娘说废话,径直问道。
“我被阿爹勒令不许出门,今朝随着阿娘去天光寺礼佛,回京时我偷偷让马车到了七姐姐这里来。”郗八娘道。
郗瑛眼神在紧张肃立在门边的绿萼青芜两人身上略过,问道:“你来找我有何事?”
“明朝我就要进宫了,此次一别,不知何时能见到七姐姐,便赶着来见一见。”
郗八娘眼眶又开始泛红,眼里盈满了泪:“七姐姐,在平江城一别之后,我以为自己此生再也见不到七姐姐,谁知七姐姐吉人自有天相,活着回到了京城。回到京城后,谁知我们姐妹还是不得相见。外面的事情,与我们有何干呢?我们只是不得已的小娘子,什么都做不了。”
郗瑛愣了下,祝贺郗八娘的话,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问道:“你怎地会进宫去?”
“七姐姐被宁五相救的消息传回了京城,沈九打了败仗,阿爹被弹劾,阿爹震怒,我便被送进了宫。”
郗八娘平静述说着,关于她的命运,生死,在如花的年岁,便要进宫去陪伴在荒淫好色的皇帝身边,她毫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