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遭庄稼田地的衬托下,不伦不类。就好比他们的再重逢。
她早已不是以前的她,曾经在溪流边共度的春夏,眼前变成了荒草堆。
一切都不合时宜。
宁勖的手握紧,将信纸揉成了一团。
在京城的细作传来了郗道岷的消息,她并未回郗氏,沈九为她当中杀了郗氏的仆妇。
她回不回得去郗氏,与谁离开,眼下与谁在一起,又与他有何关系呢?
反正早非旧时人,再见已是生死仇敌。
许久之后,宁勖冷冷道:“传令下去,以后有关郗七娘的消息,莫要再回禀了。”
常山愣住,见宁勖转头朝他看来,眼神冰冷,赶忙应了是。
*
沈九不知在忙甚,接连早出晚归,郗瑛已经有好几日没见到他。
冬至到来,京城到处都冷冷清清,郗瑛与红福出去逛了两次,便没再出门。
一是她的名声在京城传开了,她曾在茶楼去了一次,空荡荡的大堂,靠窗坐着仅有的几个茶客,竟然在议论她的事情。
“郗尚书令的嫡女,竟然这般没教养,与一个下贱的獠奴私奔。”
“嘘,你且小声些。这贵人府邸后宅的事情,里面弯弯绕绕多着呢。你难道没听说,郗尚书令不认这个七娘子,将她丢弃在了平江城乱民堆中。”
“虎毒不食子,郗尚书令斯文儒雅,哪是那般人。”
“呵呵,我觉着这件事吧,十有八九是真。当时可是他将郗七娘许配给了沈九,郗八娘却能进宫,孰轻孰重,就是傻子就能看出来。”
有人神神秘秘插话道:“听说郗七娘在平江城,被宁氏救了。郗七娘最早与宁五定了亲,有这层关系在,年纪轻轻没甚见识的后宅小娘子,对着救命恩人,只怕是早已说不清楚了。我倒以为,郗七娘回到京城,与郗尚书令闹别扭,是在替自己的心上人出气。”
“是啊是啊,这就说得通了。郗氏女要是与叛军有了首尾,你让郗尚书令如何跟陛下交待?不如干脆闹一场,将这个女儿赶出去,撇清关系保住郗氏。”
“还是郗尚书令聪明,反应快。郗氏要是一不小心,就能引来灭顶之灾。唉,有这么个不省心的女儿,真是家门不幸啊!”
红福在一*旁听到,气得脸都红了。郗瑛将她拦住,她才没冲上去。
八卦绯闻有趣,身为当事者,亲自听到却不那么美妙了。
传闻离奇,又将面临打仗,为了安危,郗瑛还是不出去为好。
二是京城真没什么可逛之处,大多的铺子都关着门,连十二时辰不眠的瓦子,里面都只有稀稀拉拉的客人。
天气好,郗瑛出了院子,在小巷与几个留着清鼻涕的小童玩了一会球,与他们分了一把糖吃,便回去了。
几个小童很是喜欢郗瑛,对她挥着手,依依不舍道:“七娘子,明朝再来玩。”
郗瑛知道他们惦记着她的糖,不过她依旧笑吟吟道:“好啊!”
小童嬉笑着跑开了,郗瑛进了院子,阿奴蹲在左边,红福蹲在右边,两个户互相看不顺眼的人,一左一右变成了门神。
且两人的反应很是一致,都很嫌弃郗瑛竟然与小童们玩球。
郗瑛却不在意,惆怅地叹息了一声。
来到这里之后,能让她最轻松愉快相处之人,也只有这几个稚童了。
红福起身跟在了郗瑛身后,望了下天色,问道:“七娘,灶房没鱼了,中午吃豆腐炖肉可好?”说到这里,红福不悦瞪了一眼蹲在外面廊檐边的阿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