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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真是万死莫赎!”“郡王爷言重。郑氏对谋逆的反贼一样深恶痛绝。”郑来仪敛眉。
叔山寻颔首,目光幽沉。
郑来仪轻轻抬眼,语气轻缓:“这一番贼人作恶不成,反倒证明王爷与逆党泾渭分明,因祸得福也未可知。”
“我大半截身子已经入土,要这福来有何用,难道真能留给后人?”叔山寻苦笑一声。
他的视线望向一旁敞着的房门,声音莫名严峻:“在战场上杀人无数,不得善终已是注定,或许某一日,便遭仇人背刺,死无葬身之地……”
“但在我死之前,必要见到他们也与我同下地狱,否则我绝难瞑目。”
他的眸中闪着狠戾的光,令郑来仪想起她前世在某人的脸上也看过如出一辙的神情,后脊心一时发凉。
她后退一步,不欲多留,却听见叔山寻恢复了温煦的语气:“听说事发时郑小姐和阿梧在一起,这小子一向敏锐,到底怎么受的伤,郑小姐可否与我细说一二?”
“令郎已经醒了,王爷为何不去问他?”
叔山寻语气些许颓败:“郑小姐或许知道,这小子自小离家,跟着我的时间极少,我与他父子之间,从来说不到三句话,但他这骄傲负气的性子,同我如出一辙。若我去问他,他十有八九是不会说的。”
“郑小姐,请你和本王说实话,他伤在要害似乎全无防备,难道真是没有察觉那舞姬的身份么?”
郑来仪心头有种奇怪的感觉一闪而过:叔山寻不是在试探他,而真心是来求问当时发生的真相,对房内重伤的亲生儿子叔山梧,他根本没有全然的信任。
她抬眼,叔山寻眼尾的皱纹深如沟壑,清晰可见。前世嫁入叔山氏后,她与这位家翁交集不多,似乎从来没有如此近距离地与他对视。他此刻看着自己的眼神是看待晚辈的温和,但仍有藏得很深的锐色。
郑来仪垂下头,低声喃喃:“不是的。是因为我,是我误会了二公子,他却为救我才暴露在逆贼面前的……”
“都怪我……”
她楚楚可怜地抬起头,一双水灵灵的眼睛在廊下灯笼映照中隐隐泛红,满眼写着愧疚和自责。
第28章 叔山梧看着她泛红的眼睛,愕然
青州是舜王的地界, 叔山二郎一出事,所有人都得到了李肃的命令,对平野郡王父子奉若上宾, 让叔山梧好好养病。
叔山寻却不愿留在别院叨扰, 只坚持住在驿馆,择日便要尽快回京,不能久留。却偏偏在离开青州的前一夜又出了事情:两个杀手连夜冲进驿站,砍了几名守兵直入内院, 被叔山寻的近卫斩于王爷榻前。尸体的里衣带着麒临军的记认, 显然是贼心不死的段良麒余孽。
儿子重伤尚未痊愈,父亲又陷入危险。舜王下令将逆党的头颅砍了下来, 悬于青州城门上。消息传回玉京, 怀光帝勃然大怒。
圣旨八百里加急送到了青州,让平野郡王养好伤再回都, 随之还有一纸诏令:平野郡王叔山寻正式封“青山将军”, 授勋于凌烟阁, 充河北道任奉州节度,兼任北关招抚使,领河北驻军, 赐名“清野”,寄以“杀逆于前, 坚壁清野”之望。
怀光帝此举,无疑是要让以为君臣离心有隙可乘的段贼好好看看, 大祈与逆党不得善了的决心。
叔山寻伤势不算重, 简单养了几日后, 便要离开青州回都赴任。舜王作为地主,自然亲自送行。天光尚未大亮, 城门外的大道上,两位王爷一人一骑,相对而立。
“王爷留步吧,小王此番实在是叨扰了。”
“哪里的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