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南州士之冠冕(3/5)
摇头道:“诚如德高所言,此二人确实是高士,尤其是司马德操,我早就听荀公达(荀攸)提起过。于是抵达襄阳后,也派人去寻访过这两人,但司马德操已老迈不堪,我刚在长坂大破刘备,回师时就听到他病故的消息。”“而庞德公却是在三个月前携其妻登鹿门山,说是去采药,这之后再也没出过山,他的儿子也说不清去向。民间或言已死,或言隐居,甚至有说庞德公修道飞仙的……仓促间如今能寻来德高切勿推辞!”
韩嵩却是铁了心要远离这差事,叹道:“非是嵩不愿助丞相取贤,只是老朽身居牢狱数年之久,对外界变化一无所知,已不能尽晓荆州的贤才后进了,更别说新近从外州来的流寓之士。”
“这件事,还是交给年轻俊才来做罢。”
曹操不乐:“噢除了德高,谁还能担此重任”
韩嵩笑道:“那人,在南郡年轻之辈中,名望第一,在诸后生之右。”
“他还是司马德操最得意的弟子,被德操赞叹为‘南州士之冠冕’。”
“他更是庞德公的嫡亲侄儿,德公赐号曰‘凤雏’。”
“此人正是如今的南郡功曹,庞统、庞士元!”
……
而此刻的郡守府厕中,徐庶也从惊愕中缓过神来,并控制住自己使出游侠手段将此人制服在地的冲动,因为他辩出了这熟悉声音的主人身份,只低声骂道:“庞士元,你这是何意”
“哈哈哈哈。”
黑影见身份被识破,也不装了,低声笑了几声后道:“许久不见,故尾随而至,来吓吓元直。”
徐庶冷笑:“原来在腌臜之地唬人,是汝等南郡冠族认为的雅事”
“是统唐突了,还望元直兄恕罪啊。”
庞统在黑暗中给徐庶作揖,顺便提醒道:“但元直,你褻裤还没提上呢!”
“你……”
徐庶都不知道该气还是该笑,索性转过头,继续将憋了许久的尿撒完。而庞统就在一旁背过身去负手而立,只听着稀里哗啦的水声。
徐庶倒也不尴尬,反正他当年在水镜先生门下求学时,住在鱼梁州对岸白沙曲的庞统也经常会过来,有时夜里就不走了。庞统虽出身冠族,却不拘礼节,与身上还有些游侠习性的徐庶挺合得来,二人关系亲密到喝了酒后经常同榻而卧、抵足而眠,尿在一个溺桶里。
孔明就不一样了,他为人雅度,身上有种令人不敢亵渎玷污的气质,偶尔到鱼梁州,也总是含笑着拒绝庞统那三人同睡,彻夜攀谈的建议。
哎,说起这个,徐庶又想到,他们的师长,同时也是忘年的朋友水镜先生司马德操,已经不在人世了。徐庶随刘备南渡汉水时,赶去水镜先生家看过,想带他一起走。
但那会司马德操已经老病得无法下榻,曾经的清雅名士仿佛只剩下一具虚弱佝偻的形骸,徐庶遂只能含泪拜别。等到他投入曹营时,才听辛毗说,司马德操在曹操占领襄阳后第三日便病故了。
只不知,庞统是否已听说了这个消息虽然战乱尚未平息,交通也被曹军后续部队阻塞,但他们这些冠族的消息渠道,一向是颇为灵通的。
虽然曾亲密无间,但自从徐庶去新野投入刘备麾下,而庞统也被征辟为南郡功曹后,二人便已好多年未谋面了。
如今再会,庞统一照面就道破了孔明联江东的策略,这其实不难,曹操幕府的杜袭等智士,时间一久也能看出来,还是被徐庶“玄德南奔苍梧”的情报给误导了。
“但我诈降内应的算计,士元又是从何得知莫非他是故意诈我”
徐庶在短短的当口想到了这些,等提上褻裤,整理好衣裳,他先问庞统:“士元,郡府众人都说你告病,公务由县功曹代劳,为何却还能混进来”
庞统道:“病愈后赶来,门口曹兵见到我印绶齐全,身着官服,搜身也未发现什么凶器,便放我进来了。”又笑道:“既然知道元直也在此,我怎能不来见一面呢”
徐庶正色道:“德操先生亡故一事,你可知之”
庞统敛容,叹了口气:“已知矣,吾父从襄阳捎信来江陵。”庞统父亲就是庞德公的二弟,做过县令,后来受兄长影响,急流勇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