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节 揽京华(5/10)
他,「父皇,儿臣并非不顾大局。可如今,您尚是帝王,安阳便已经对儿臣肆意挑衅,若来日,她的兄长真的成为了储君,成为了新君,您的亲生女儿们便是案上鱼肉,任人宰割了。况且过继嗣子,日后他必定追尊生父,妄图生父与您同尊,这在历朝历代并不少见。」最后一句话,让父皇的目光瞬间冰冷,带着些许凛然。
他本就不想过继嗣子,我此番只是再添上一把火,让他能够下定决心罢了。
次日,朝堂上那些大臣再度威逼时,便被当堂训斥,更被贬出京外。
父皇说他还没死呢,让他们认清楚谁为君谁为臣。
这一句话,不可谓不重。
满唐朝臣惶惶不安,皆跪地请罪。似乎是父皇先前太过容忍他们了,让他们只看到了来日谁可能登基为帝,却忘了现在谁是君王。
父皇命中官宣旨,称安阳郡主不敬永昭公主在先,强抢马匹,责令禁足三月,静思己过,祁王教女无方,罚俸一年。
这道旨意降下,群臣面面相觑,无人再敢言说其他。此举,不仅意在震慑祁王府,更为震慑百官。
那日,我从御书房离开时,父皇缓缓呢喃道:「除了祁王之子,其他诸王之子皆资质平庸,恐怕难以成事。」
我只沉声道:「这世间能够成事的,并非只有男子。若摒弃世俗偏见,摒弃男女之别、长幼之序,只论才能德行,父皇将会有更多的选择,也可解今日受制于人之困局。」
如今祁王府气焰嚣张,只因为那是父皇的最佳选择。
可是一旦打破桎梏,当他不再是最佳选择的时候,父皇便也不再会受其掣肘。
父皇似是有一瞬间的愕然,半晌后才恍然道:「久宁……颇有朕少时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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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当即颁下旨意,允我上殿听政,自由出入御书房,跟着他学习处理国事,批阅奏折,并将京畿飞云卫交由我统领。
众臣齐齐跪地死谏,「陛下,永昭公主身为女子,岂可如此行事?求陛下收回成命。」
我站在台阶之上,俯瞰众人,「女子又有何不可?大岳律例可曾有哪一条明令禁止?」
他们低头窃窃私语,终是有胆大者应道:「并无律例禁止,可是亦无人开此先例。此举一开,便是弃祖宗规矩于不顾。」
父皇厉声斥道:「世间并无万世不变之规矩,不破则不立,朕意已决,诸卿莫再多言。」
他们已经看出了父皇态度之坚决。
一时间,朝野风向骤变,过继嗣子之说无人再敢提及,祁王府门庭冷落,再无先前众臣私下攀附之盛况。
反倒是另一种流言蔓延开来,他们说当今陛下力排众议,破除旧规,是想传位于女儿,开女子承位之先河。
我被推上了风口浪尖。
可我深知我距离那个位置还远得很,父皇将我那日的话听进去了,可是他如今并不是真的想传位于女儿。
他只是需要一个人站在我现在的位置上,让群臣看得见他的态度,去震慑祁王府,力挫其锐气。
让他们知晓,除了过继嗣子,他还可以有其他选择。
处在这个位置上的人,便是朝堂两方博弈的棋子。来日究竟是过继嗣子还是公主继位,犹未可知。
可是能将我放到这个可以一争的位置上,便已是不易。
女子想争这个位置,并不怕道阻且长,怕的是一开始便没有相争的资格,世人从未将其纳入选择。
如今,已是
很好的开端了。
朔州的动静,一直在我掌握之中。
宋思澜义无反顾的抛下一切随唐照离开,可是他回到唐家之后,并没有急着举办大婚。
唐家的那些长辈竟也趁势拿捏她,横竖与她不对付,族中下人对她也并没有多加礼重,言语之间更是多有挖苦。
唐家还有一位貌美的表小姐,那才是宗族为唐照选定的夫人。
那位表小姐更是处处排挤宋思澜,给她下马威。
唐照表面上对她情真意切的,实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