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节 东风误(3/12)
只将他视作一个呆书生,戏弄调笑,却在那时对他许下情意,将他当作你最后的救命稻草,你的算计从那时就开始了,不必在我面前做戏。」见我直白拆穿,她也不愿意再装出几分感慨世事无常的模样,反而盯着我,漫不经心地说道:「那你呢,你可有不甘?你嫁他的时候,他根基未稳,可如今,他身居高位,自有锦绣前途……」
「那我是否该贺你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呢?他一文不名时,你将他的真心践踏,弃如敝履,他青云直上时,你伴其左右,安享荣华?看来当初那个自命清高的谢家才女已经死在了玉庭司,数年为奴的生活已经磨平了你的傲骨……」我话语冰冷,并不想为她留下颜面。
她脸色大变,瞬间阴沉。
谢家是她不能提及的痛,而玉庭司为奴的日子更是她的耻辱。
她冰冷的眸光刺向了我,语气不善,「你说得对,我失去了一切,如今即便不择手段,我也要一件件夺回来,从你这里开始。」
我看着她的痴狂模样,转身上了马车。
待来日陆方池得知真相,当是一场好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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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到姜家后,母亲气得病了一场。
弟弟姜尘外派林州为官,并不在京中,
自父亲病逝后,母亲便常年吃斋念佛,甚少管家中事务,如今家中主持中馈的是弟媳薛青瑶。
她听闻我是和离归家,满眼嫌弃,一时间呛道:「姜家书香世家,女子受教严苛,竟还未出现过这样的事。阿姊此番究竟是做了何等错事惹怒了陆大人?」
这等诛心之言,实不该出自她的口中。
我端着茶盏,轻轻撇去浮沫,沉声道:「难道就只能是女子的错吗?」
陆家,又要办喜事
了。
这本是意料之中的,只是我没想到会这么快。
京中人人皆知尚书令弃发妻、迎新人,可是那些异样的目光和讨论并不敢投射到陆方池的身上,流言蜚语只能由我承受。
我回府之后,起初薛青瑶态度尚可,可是后来便越发阴阳怪气了。我的院子也经常缺东少西的,每每打发丫鬟去,总是被呛一通,还得使些银子才好办事。
母亲久不理事,这府中上上下下的丫鬟婆子也不知换了多少拨了,尽是薛青瑶的心腹。
府中人事,与我未出阁时大不相同,她们只认如今的当家主母。
我的贴身丫鬟揽月数次被刁难,更是被那些婆子说了许多难听的话。
本以为她只是在这些小事上刁难,没想到她竟在母亲面前撺掇着要为我再找一户人家。
我刚走到母亲的院子外,便听见了她的声音:「阿姊还年轻,实在不该在家中蹉跎年华,当为她再寻一户人家,若当不得原配,当个继室也是可行的,张家阿婆做了半辈子媒人了,特意托她挑了几个好人家,不如……」
我推门而入,冷声道:「不如让我看看,究竟是怎样的好人家?」
我的突然出现,让她脸上的笑意僵住,只讷讷道:「阿姊,婚姻大事向来是父母做主。」
「我昔日难道不曾遵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吗?」
一语罢,她神色有些难看,就连母亲也垂下了眸子。
「说吧,我倒要看看是怎样的好人家?」我悠然落座,眼眸斜睨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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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迟疑了片刻,而后开口道:「姑苏首富顾家家主原配病逝,想续弦再娶,顾家泼天富贵,又远离京都,无人知阿姊旧事,最是合适。」
我抬眸看向她,可她仍旧摆着一副为我好的架势,我揶揄出声:「顾家主的年龄当你爹都够了吧,这就是你口中的好人家。」
她慌忙改口道:「那……宁阳安家长子,比阿姊年长三岁,累世官宦,定不辱没阿姊。」
我于陆家执掌中馈多年,为陆方池打理各方人脉,消息通达,并不是久居深闺不知世事的女子,她竟想在这些事上蒙我?
「安氏长子先天残疾,难以下地行走,多年来苦觅神医,终是不得医治,如今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