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坠痛(1/3)
晚间的时候,太极殿忽然来了个稀罕的人。张德胜远远地看见一个穿着红色鱼服的人拐过了弯,到了台阶下,心头微微一凛,低声对身边的宫人警醒地提点了一句,那宫人一见来人是太后身边的大太监梁保,也下意识绷住了神经。
梁保自先帝时起便入了宫,资历颇老,后来去了太后身边之后更是一时风头无两,听说太后极其信任他,手边的金印几乎都是由他掌着,这宫里有点名头的太监更是几乎都是他的干儿子,直到新君即位后手段凌厉的打杀了太监攀亲的风气,这位大太监才被折了翼,老老实实地待
张德胜稍加思顿,便明白了他大约是为了五皇子的事来的,但脸上还是佯装不知,笑眯眯地问道“梁公公,哪阵风把您吹了来”
梁保生的瘦长,若是不说出他的身份,光看脸倒像是个白面书生似的,只是他一开口,那尖细的有些阴柔的嗓音仿佛毒蛇吐了信子一样,又冷又黏叫人浑身不舒服“咱家是奉太后娘娘的命,想要当面求见陛下,劳烦张公公通传一下。”
他睨着眼,话里虽说是劳烦,但对着张德胜这个太极殿总管却也不见多客气。
张德胜仍是眯着眼的模样,笑着看他“哪儿敢说劳烦,认真说起来,奴才当年只不过是公公手底的一个挑水太监,要不是仰仗着公公当年的教诲,也不可能有今天。公公对着奴才这么客气,岂不是折煞奴才了”
“教诲”两个字被张德胜咬的很重,颇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脸上虽笑着,但那眼神却无一丝笑意。
想当年他初入宫时,年纪小,身板也瘦,恰好分到了梁保手底下,做侍候太监的下等太监。梁保这个人喜怒无常,时常以折磨人为乐,平时打骂也便罢了,有一次他端洗脚水进去的时候被梁保嫌弃太烫,一脚踹翻了盆,热水溅了他一脸一身,梁保却还嫌不够,罚他到外面跪着。
当时正是数九隆冬,他跪了半夜,几乎要冻昏过去,还是当时路过的太子见他脸色
梁保听他话里有刺,却丝毫无愧意,只是拂了拂袖子“嗐,往事不必提了。眼下太后娘娘为着五皇子的事急火攻心,犯了头风病,叫奴才亲自来问一问到底是怎么回事,若是今晚见不到陛下,太后娘娘的病因此加重了可不是你我二人能担待的起的,张公公,你说是不是”
一搬出太后来,张德胜闭了嘴,可他转念一想,眼下陛下正
因此只是幸灾乐祸地袖着手,指了个宫女进去通传。
梁保瞧见他这么容易就松了口,朝着那紧闭的大门看了一眼,眼神有些捉摸不定“陛下今晚歇的这么早吗”
张德胜揣着手,似是有些担忧地开口“今儿陛下
话题一转到御花园之事,梁保自觉理亏,闭了嘴没再多说什么。
宫女领了命,走到内室外面,隔着屏风只见皇帝巍然的背影,坐
外面一传来声音,还
皇帝被她这么一挣抿紧了唇,低低斥了一句,她才咬住唇没有乱动。
挣扎了几次也挣不开,腰还被紧紧地攥着,柔嘉又惊又怕,无奈之下只好低下头埋
里面静悄悄的,那背影只是微微晃了一下便没了动静,宫女以为皇帝是睡着了,又轻轻禀报了一声“陛下,梁公公想要求见您,正候
皇帝平复了片刻,一听是梁保,脸色忽地沉了下来,转过头吐出两个字“不见。”
他声音格外冷冽,冷冽中又带了一丝不耐,宫女觉出了不悦之意,不敢再多说什么,连忙躬着身告退。
只是当她快走出去时,身后又传来一道声音“传朕的命令,让张德胜再去慎刑司走一趟,不许任何人去看他,也不许送任何东西进去,太后也不行”
这是要将五皇子囚禁起来吗
宫女心里一悚,连忙低着头应声,只是回身关门时,透过那屏风的下缘忽看到了一只绷紧的脚尖,颤巍巍地点着地面,她仔细辨认了一番,这才
梁保一听皇帝不见,稍稍皱了眉,再听见他不仅不见,反而加重了对五皇子的惩罚,心里突然冷了下来,沉甸甸地往下坠着,被冷风吹了许久没回过神来。
直到张德胜催了他一声“梁公公请吧。”
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