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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不敢苟同。”“在他还是四皇子的时候,他就执拗得可怕。今后若你想离了他,他是折了你的翅膀,也要把人绑在自己身边,如若不然,他也走不到今天。”
他伸手摸了摸杨书玉的头:“爹说这些,也不是阻拦你。见你张扬,爹才方觉得这是你这个年纪该有的模样。”
“你不该是畏缩在杨府后宅的乖顺模样,也不该是强装老成持重,非要肩挑杨家商号的模样。爹从不信一个人可以在一朝一夕间就完成蜕变,成长当是漫长而持久的。”
他不确定杨书玉是否记起全部记忆,也不确定杨书玉是不是心血来潮,但是他身为最关注杨书玉的人,他是再清楚不过杨书玉转变的旁观者。
幼时被掳、姜荷离世的打击,于杨伯安而言也十分沉重,然康复的杨书玉却依旧天真活泼,可是她却再也没有主动出过府门。此后七年里,她无事发生般,甘愿在后宅的四方天地中打转。
突然提出与林自初退婚,她又变得十分冒进,恨不得把先前落下的东西,一下子全都揽在肩上,逼自己做到挑起杨家重担的模样。
唯有此时,杨书玉才有几分十六岁女郎该有的模样,天真烂漫地为与心上人的未来辩驳,大胆无畏,不失少女含羞。
“若有朝一日,你在亲事上首先要权衡利弊,其次才会正视自己的心意,我反而觉得是爹没有保护好你。如今,爹很欣慰。”
杨伯安起身要走,郁结在心多年的那口气,因杨书玉的转变而吐出来。他也有了开玩笑的心思:“大不了爹爹去找葛神医给你弄颗药,若是书玉在宫中委屈了,假死脱身也是极好的。”
“爹爹……”杨书玉嗔怪地唤了一声,被无限包容和宠溺的感觉,让她所有话都堵在嗓子里,什么也说不出,她眼眶含泪,涨得红红的。
杨伯安又摸了摸她的头顶,慈爱地嘱咐道:“不要多想,顺其自然,记得早些休息。”
——
朔方城一别,杨书玉一行向南转水路回江陵,高时明则是往京都的方向去。
师出无名,高时明虽有调整诸位将帅的位置,下令整肃三军,但这些活动也仅限军区范围内,因而他只带了一小支人马,悄悄潜回京都。
是夜,杨仲辅提灯从后院回到书房,一进门就看见桌案后的高时明,他正饶有趣味地翻阅白天自己在看的书。
他登时跪拜下去:“微臣参见王爷。”
“听说杨大人同本王一样,赋闲在家。本王今夜特来拜访,不知可有惊扰杨大人?”高时明眼皮都没抬一下,翻手让杨仲辅起身回话。
杨仲辅起身后,先是遣散了书房外候着的人,这才恭敬地站回高时明的面前。
“听说杨大人是为本王说话,便被太后斥责而免职的?公然在朝堂上指摘太后垂帘听政有违祖训,杨大人真是好大的胆啊。”
“太后仁善,只是命下官回府静修,等下官什么时候想通了,一切照旧。”
“那么,杨大人明日便复朝吧。”
高时明终于肯搁下手里的书,粗砺的大掌拍了拍书封:“反正杨大人闲在家中看山水游记,还不如复职去为太后分忧,罢佐亲王封号,除其爵位降为庶人,如此也好堵住悠悠众口。”
“微臣惶恐。”杨仲辅被这话惊住,惶恐地撩袍又要跪下。
“本王可不是在说笑。”高时明开口打断他的动作,“就算此事如了太后的心,她就能收回兵权吗?”
“这……”杨仲辅又是一愣,心里有答案却不能说。
谁都知道,合虎符可调动大军,但虎符与高时明若同时存在,却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