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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机。正如冯尤抽刀,铖地一声格挡住谢建章的攻势,下一瞬谢建章的亲随、乔兴年、江衡等猛将,便会迅速地接替谢建章左右的位置,继续扫清诸如冯尤等人的顽抗,而谢建章本人则再次挥剑,几乎是瞬间便到了林自初的跟前。
电光火石间,林自初抽剑应对,然大势已去,几个回合后,他就被谢建章逼落马背。
周围还在酣战的将士见状,皆爆发出阵阵欢呼声,山谷中登时士气高涨。
自此胜负已定。
林自初挣扎着起身,谢建章则立马刺剑,那剑尖没入林自初的右肩近乎贯穿。
此时,旭日东升,天光大亮,面上沾染的血迹,于谢建章而言,不过是状元簪花般的点缀之色。
那位骇人的地府阎罗,早已随暗夜的消散归去,他依旧是京中那位手无折扇自风流的谢家郎君。
“你知道今日的败局是从哪一刻便定下的吗?”
谢建章高坐在马背上,俯视着狼狈不堪的林自初,他目光凉薄,似是看穿了林氏一族的凄惨命运:“今日之后,你林氏一族在北凉再无起复之日!在大黎更无立足之地!”
话罢,他手腕翻转,带动剑尖横扫而过,林自初白皙的脖颈处便多了一条红线,止不住的鲜血随之喷射而出。
他其实并不关心林自初是如何落败的,他要的只是除了林自初这个心腹大患!
“世子!”
随着冯尤凄厉地一声呼喊,林自初应声倒地。天旋地转的刹那,他没有悔恨为何会身死落败,他甚至没有想起杨书玉,反倒是那些不愿意直面的记忆,如潮水般袭来,在他咽气前,譬如昨日事在他眼前重演一遍。
*“来,到祖父这儿来!”林声远拄拐站在廊下,朝门洞处招手。 “祖父……”林自初怯生生地踱步靠近。
林声远慈爱地笑着,细心地林自初擦掉脸颊上沾染的泥,继而露出那红扑扑的脸蛋。
“那几个臭小子又在背地里欺负你?”
林自初抿嘴,小脸满是委屈,却仍是倔强道:“没有,兄长们只是想和我切磋……射艺……”
见老者白眉弯弯,淡笑不语,林自初没有把刚才族中手足拿弓箭驱赶他的顽劣行径说出来,但还是倔强地补充道:“孙儿并没有吃亏!”
“很好,自初是个好孩子,受得住委屈。”
“也不要怪你爹娘人微言轻,知道你受了委屈,还叫你忍让。”
林声远摸着孙儿的后脑勺,抬头眺望远方:“世人崇礼明德,讲秩序,守法度,偏偏正是因为这些东西稀缺少见,才会显得珍贵。若真做到了天下大同,再看匡扶正义,便是稀疏平常的事,那自然无人会为之振臂欢呼了。”
“孙儿不懂。”
林声远哈哈大笑两声:“从小家看国家,你如今所遭受的不公,今后只会成百上千倍增加。”
他垂头尽可能与林自初平视,语重心长道:“自初,切记祖父为你取名的用意,勿忘初心啊!”
*族学课毕,所有小辈来不及收拾书箧,匆匆与夫子拜别后,也顾不上举止端方,皆急匆匆地跑到家祠外围观。 林自初年岁小,跑得慢来得晚,只能凭借那小身板往前硬挤。未见得祠堂中景象,就听林氏家主高声宣布:“老太爷病重,为长远计,决定十日后举族迁往北境故里修养,不得有违!”
“我请求面见老太爷!”等到林自初挤到最前面时,就见自己的父亲林江枫撩袍跪下,铿锵有力道,“江陵书院是老太爷的心血,我不信他老人家能够舍下,决定再次举族北迁!”
“林江枫,你别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