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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象是你,你都不晓得我有多么欢喜。”难怪谢建章与杨书玉并无联系,却会拥有一整箱杨书玉的画像,那里面不仅有杨伯安送来的,更多是他亲手画就的。
当年杨书玉流转在人牙子的手中,渐渐学会隐瞒自己的身份自保,所以她甚至没有告诉谢建章自己的名字,只叫他唤自己阿玉。
谢建章亲自将她送回江陵,她也没让谢建章送自己回杨府,两人在街市上匆匆作别,她自己去杨家的铺面找熟识的人。
而谢建章与她分别后,便立刻去杨府拜谒杨伯安。他刚为姜荷点上一炷香,商铺的伙计就匆匆回府在杨伯安耳边低语,他甚至没来得及开口言明来意,杨伯安便火急火燎地准备出府,嘱咐他在客房稍候。
京都仍乱作一团,他本就无法在江陵逗留太久。然而杨书玉回府,见到姜荷的牌位便当场晕倒,整座杨府便跟着人仰马翻,根本无人有心顾及谢建章的存在。
于是,他留话给杨伯安请辞回京,恰恰与杨书玉擦肩错过。等杨书玉康复,她已经什么都记不得了,谢建章倒是爱托人往江陵送东西。
但那些东西失了某些回忆映衬,混杂在各路人马送来的礼物中堆在库房,从未引起杨书玉的注意。
逢时而缘浅,一次微不足道的擦身错过,却让两人兜了如此大一圈,再也没有机缘践行当年之诺。
“其实,我在京都还有其他宅院,带你去墨心古厝,是我存了私心,试图虚构美梦,得一时的妄念贪欢。”
谢建章用拇指摩挲着杨书玉的面颊为她拭泪,那枚玉扳指在日光下如此透亮耀眼,甚至比那粒粒鲛珠更为夺目。
“我盼着庚帖上的生辰八字是我谢建章,可我满心满眼皆是你,又怎会不知你究竟心悦谁?”
“这么多年来,我无法抛开一切奔向你,这都是我所做出的选择。家族荣耀、国事朝局,甚至是个人恩怨,都绊住了我。谢家满门独留我一人,若我真能抛开这些去江陵寻你,那又如何能对得起族人先贤流下的血泪?”
“我是书玉忘却的一段记忆,书玉不必为此自苦自怨,这段时间里能为书玉所用,建章虽死无憾。”
谢建章的声音渐渐微不可闻,他也因脱力而将头枕在杨书玉的肩上:“建章盼你平生喜乐康泰,若是不再忘记建章,那便更好了……”
“对不起,我应该早点想起来的,我不该忘的!”杨书玉歇斯底里地呼唤着,她向高时明求助,她向杨伯安求援。
可纵使神佛在侧,也难让谢建章起死回生。
好在谢建章是面带微笑,是了无遗憾地解脱这一世磨难——临死前,他如愿见到了杨书玉,而杨书玉也记起了他。
如此,他悲壮的一生,也算得了上天的眷顾。
*待返回朔方城,高时明他们似是将乌云压回,凝重的气氛氤氲着整座城,汇集各大帅将的将军府死气沉沉,再无决战起复前夕的昂扬姿态。 仵作很快给出了谢建章的死因,与先前高时明的预料相差无几,他死于毒虫蛊。经过细致的检查,谢建章不止是小臂被咬伤,他的腿部和后背皆有伤口。
观其患处,甚至仵作可以判断出是不同的蛊虫所致。
翌日,追击林自初的人马陆续返回朔方城。
为首者,覃莽、乔兴年、江衡三人,进府便捧着谢建章的佩剑求见高时明,见面三人便跪倒在地。
覃莽将剑高举过头:“请王爷降罪。”
杨书玉闻讯而来,被搀扶进正厅时,见到的正是如此场面。
高时明冷冷抬眸看了杨书玉一眼,并没有开口,正如守卫眼见杨书玉过来,没有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