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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书玉挪了挪身子,凑到杨伯安身边,半是撒娇半是认真地细数:“爹爹你可能还不知道,林自初在江陵府衙的地牢凭空消失后,化身北凉使臣在京都闹了好大一通。”
“自然,他没能在摄政王手下讨到便宜。”她含糊而心虚地略过让林自初被打成过街老鼠的始末,却不知杨伯安早已从谢建章处知晓她进京都的所作种种,“最后北凉使臣匆忙离京,那一行人在穿越北境防线前,在原阳却没了踪迹。”
“与此同时,两队北凉铁骑,能无声越过北境防线,出现在濮江一带,很难说他们不是为了接应林自初一行人。”
“说是掠夺物资,可铁骑满载又能运送多少金银?更别说粮草之类的物品了。”
“可我总觉得……”杨书玉无意识地把玩着腰间的玉络,不安的情绪萦绕在她心间,“若北凉铁骑真是为了接应林自初倒还好,他们把人接回北凉,关起门来京都权贵要如何去斗,那也只是大黎内斗。就怕他们如野鬼一般,可畅通无阻地穿梭在北境防线后面,伺机觊觎旁的东西。”
杨伯安抬手抚摸靠在肩头撒娇的少女,好笑道:“掠夺物资怕只是幌子,铁骑接到林自初一行,自然要回撤,否则北信军重整攻防,到时候他们不能越过防线,自然就成了瓮中之鳖,能藏在山野几时?”
“可万一他们就没打算回撤呢?”
杨书玉皱着眉头,赌气似地说:“如果是太后赢了,以北凉相助,调兵给北境施压防止北信军进京的功劳,林自初他们还怕回不去北凉?”
她甚至内心以为,太后为了赢甚至可以默许北凉借机吞并边。与虎谋皮,总要许以更大的利益。这样的例子,史书上并不少见。
“那他们藏在后方,还能做些什么呢?”杨伯安若有所思,“两队人马,既不能攻城掠地,也不能运送可观的财帛粮草,还要冒着被围追堵截的风险,潜藏敌国后方……”
他吐字越来越慢,心中的答案呼之欲出,视线也慢慢投到杨书玉身上。
“除非,有体量小,却能调取无数金银财帛的东西……”杨书玉似有所感,缓缓抬起头同杨伯安的视线对上,“又或者,人……”
是啊,林自初当初设计入赘杨府,前世直接造成杨家的覆灭,不就是奔着杨书玉来的吗?
暗中的谋算败北,他便会歇了这个心思吗?
杨书玉的手不自觉地攥紧玉络,她在杨伯安眼中看出同样的猜测。
夕阳落入西山,夜幕低垂,黑暗迅速笼罩大地。起初还微不可闻,如今车厢陷入沉寂,声音似被放大,父女俩谁都听得真切。
四周传来的细碎马蹄声,还有外邦人乌啦啦的呼喊声渐近,似已经给了他们最有力最直接的回答。
“弃车!”
第72章 被俘 “我同你走,不准再追了!”……
来者不善, 此时弃车是最明智的选择。
回程杨书玉一众本就是轻装简行,除了安排有三辆马车供人路上轮番修整,护卫随从皆是骑马守卫前后。
谢建章甚至还考虑到马匹负重疲乏, 若不时停下休整会耽误行程,他便在队尾特意备上多匹空马随行,以便适时轮换,最大限度避免出现人疲马乏的状态。
因此他们立刻弃车改骑马突围, 不仅马匹充裕, 借夜色尚可一搏脱困。
“此地离驿站不远, 会功夫的全部随老爷和小姐往漳口突围,其余人找机会分散开来, 钻林逃生。”
在凌征的安排中,所有人迅速行动起来。诸如月芽等不会御马的人, 或四散钻林求生,或与他人同骑往其他方位逃窜,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