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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怒火!”萧雩掷地有声,“各封地的王侯,绝不会认你为君主!”“无需太子操心。”武侯横剑轻笑,情绪平静之下皆是嗜血疯狂,“今夜就算大业不成,我也要你萧家为我陪葬!”
他用剑尖抵在皇帝的下颌处,只需要稍稍往前送,他就能直接了断一国之主的性命。
“帝王落败,太子在手,至于其他皇嗣宗亲根本用不着我亲自动手,他们在今夜都会被我的人无差别抹杀。”
在众人以为他要翻转手腕结果对方时,他突然收剑还鞘。
此时放眼整座翀昊宫,妇幼伤残,竟无人有还手之力。
掌控在场者的生死,武侯很是受用,也由此生出了几分耐心和恶趣味。
“武家世代忠烈,是从太祖爷手中接下的北境,就算落得子嗣凋零的地步,亦不曾生出反心。”
“可皇上是怎么厚待武氏一门的呢?”
皇帝没有气力回应他,而萧雩知道内情,却也不能为他的父皇辩驳几句。因为他无从开口,理亏则生愧。
“父帅战死北疆那年,我刚满十岁,皇上以收回侯爵之位来胁迫,逼我母亲挂帅北征。”
“朝廷当真无可用之人了吗!分明是皇上忌惮武氏一族在军中的分量,非要逼着为国死战到只剩下孤儿寡母的武家上战场!”
“我们武家,可是剩得不分嫡庶旁枝了,皇上还想怎样?难道在我母亲出征前,皇上没同她许诺过,会厚待她挂念的幼儿吗?”
“皇上又是怎么做的?”
武侯颓然地靠着椅背,此时他是主宰者,也是守不住家族荣耀都的失败者。至亲至爱,至忠至勇,他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失去了。
今夜发动宫变,他毁了武氏一门仅剩的忠烈纯真,唯留千古骂名。
“母亲遂了皇上的心愿,与北凉战死北境,战报传进京都的那日,皇上可有大笑出声?”
“皇上想取代武家在军中的地位,只可惜最后还是要交还到我手中。”
他仰天吐出一口浊气,半回忆半感慨道:“我临危受命远赴战场时,也不过十五岁。”
“先烈教诲不敢忘,那时我也曾一腔热血,心存报效大黎的志向。”
“延误军情,克扣军饷,朝廷就连将士的御寒冬衣也要偷工减料!难道北境防线是为我武安志而守吗?”
他轻蔑地看着皇帝笑出声,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扔在地上:“为君你罔顾忠臣,为尊你夺臣之妻。若非我死撑到今日,怕早已是你手下的一缕亡魂!”
“若你亲手杀了他和孽子,我便可既往不咎。今后吾儿为新帝,由我胯刀镇前朝,仍拥你为太后。”视线缓缓同高贵妃对上,武侯冷声道,“又或者……你愿以宫妃的身份同殉先帝?”
“母妃……”高时明呢喃着,成句的话也说不出来,一股不安油然而生。
哈哈哈——
萧雩突然爆发出近乎癫狂的笑声,打破了殿内诡异的沉寂。
他抬手指着武侯,哑声失笑道:“逆贼你胆大包天,竟敢与高氏珠胎暗结,混淆皇室血脉。”
“孤道你怎敢逼宫,还要杀尽皇室宗亲?原是存了挟天子以令诸侯的贼心!”
“高氏?”始终静默不言的高贵妃,重复着萧雩对她的称呼。
从母妃生疏到高贵妃,再变成现在的高氏,她根本想不明白自己捧在心尖,护着长大的太子,缘何同她生分至此!
“子勖与孤乃同胞手足,哪怕是为了皇位,也不该发展到母杀子的地步,除非……”
他双眉紧蹙,咬牙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