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70(19/28)
接到消息就立刻启程,以最快的速度进京也要走上二十多天。”“早在一个月前,爹爹便乘车进京。收到你出事的消息时,我还在路上,离京城尚有一段距离,紧赶也还是来晚了。”
他轻拍杨书玉的手背以示安抚,颇为感慨道:“要是没有建章在宫外筹谋,先是力劝杨尚书进宫为你争取时间,又联合周围的五大城池罢市给京中施压,太后恐怕还是不肯放人。”
京都各方势力盘根错节,东西两市停摆,权贵的日常生活虽受到了影响,却无人敢出头发声。可当有其他城池的百姓被牵扯其中时,地方官员递来的请示奏折便是迫使朝中尽快明晰态度的绝佳契机。
杨书玉不曾沾染强权,从未想过将无辜的百姓牵扯入局,相反谢建章深谙其道。他果断用民生问题挑明太后的心思和手段,迫使朝堂百官不得不在明面上争个高低。
一旦后宫的阴私摊开在太阳之下,无论太后用什么借口去粉饰,试图将其合理化,她已然落于劣势。
就算杨伯安没有及时进京,谢建章的筹谋安排,迎杨书玉出宫也是时间问题。
“地方折子快爹爹车马一步进京,这两日朝中两党为书玉的事争得面红耳赤,听建章说太后懿旨都已请上大殿,却生生被摄政王扣下不宣……”
“没人质疑杨家商行动机不纯吗?”杨书玉思绪飘飞,想绕开谈论谢建章的话题,“民不与官斗,这样大规模的罢市,文武百官当怀疑我们是在威胁左右朝堂才对。”
杨伯安越是夸赞谢建章,杨书玉心中越是不安和烦躁。
至于将杨书玉捧在手心娇宠长大成人的杨伯安,虽心有所感,却佯装不知。
他沉吟片刻垂眸看她,哑然开口道:“若我这么多年积攒下的家业仍不能让他们心存忌惮,护你安乐一生,死后我又有何颜面去见你娘?”
他生死未卜时,京中权贵欺杨书玉年少无知,几次三番设局试探杨书玉,亦或是如太后一般,全当她是懵懂的后宅女娘强摁她屈服。
可当杨伯安强势进京,光是站在宫门前一言不发,他就足以让朝堂上争论不休的百官重新考量自己的主张,自然无人敢说他罢市威胁朝堂这种话。
突然提及姜荷,杨书玉自然而然便想起父女俩在家祠中的对话,想起她说出口的承诺。再联想到谢建章食指上新添的戒环,以及润晚的话,她似是清醒过来,并成功说服了自己。
“是书玉天真了,行商也好,进京也好,远没有我想象中简单。今后,书玉会乖乖听爹爹话的。”
尝试去接受杨伯安的安排,也不见得是什么坏事。
反观杨伯安没有将话挑明,给彼此都留有余地,杨书玉再是心中排斥,也不得不试着去接受谢建章。
“太后党已不成气候,京都怕是要乱。”
杨伯安心照不宣,只是意味深长地拍了拍杨书玉的手背,便岔开话题道:“当初因皇上年幼而选择支持太后的官员,眼见皇上在摄政王的教导下成长起来,他们的想法已然松动。”
“经此一事,不知有多少太后党要脱离太后的掌控,摄政王党逐渐掌控整个朝堂已成势。京都怕是不日要乱……”
他似是征询杨书玉的意见道:“爹爹知晓你想重整扶仙楼,可眼下我们先回江陵如何?”
“可是……”杨书玉突然抬眸对上那坚定锐利的双眸,想要推迟离京或反驳的理由她却无从说起。
待在京都的这段日子,她天天念着江陵的好,分明对京都的一切都心中生厌。但突然要她离京,她又不知心中的不愿意从何而来。
杨伯安只当她不愿意撤手扶仙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