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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了,脸上的阴霾一扫而光。他打趣道:“难不成精怪幻作清俊,来勾囡囡了?”“爹爹惯会笑我!”杨书玉嗔怒道,却是直接扑进杨伯安怀中撒娇,“我们快些走,书玉想娘亲了。”
她嬉笑打闹,是她以自己的方式去安抚杨伯安的落寞。两颗残缺的心拥在一起,弥补失去至亲至爱的那份温度。
姜荷被葬在远离江陵的一处福地,杨书玉虽不问,却也猜得到那山清水秀的半湾,当是父母的洒满回忆的地方。
杨伯安平日忙碌,得空也是守着杨书玉纵她玩闹,因而一年也来不了半湾几次。
杨书玉撒娇撒痴,硬说是自己想念娘亲,闹着在半湾逗留到下午才肯打道回府。
因而,等他们再经过那段野坟坡时,夕阳已然下沉,将天边晚霞烧得通红,山间竟生出一种妖冶的诡异感。
来时还百无禁忌的杨书玉,在这种氛围中,竟生出惧意,哆哆嗦嗦地去拉杨伯安的袖子。
噔噔——
突如其来的一阵颠簸和失重感袭来,杨书玉的额头因身形不稳而撞在车壁上。等马车停下来,她才发现整个人向后半躺在后车壁上。
原来马车因陷入泥坑,差点翻下山坡,现在半个车厢都是悬空的。
“老爷小姐,你们没事吗?”周顺在外着急地询问,“护院已经稳住马车,你们快些出来!”
杨伯安护着杨书玉,先把她送下马车。因突然少了一个人的重量,马车的重心改变,又往坡下坠了几分,车中不少物品落下去被砸个稀碎。
这山坡足足有两层楼高,人摔下去不死也残。
杨书玉虽担心,却没有本事帮忙,她抽噎着鼻子站到远处,唯恐妨碍到护院搭救杨伯安。
“山间夜凉,这披风拿去给你家小姐披上吧。”
杨书玉闻言回头,来人竟是晌午在路边见到的那位俊俏书生。槐枝向她投去询问的目光,一时竟不知书生递来的披风该不该接。
“小生林自初。”林自初顺势将披风搭在小臂上,朝杨书玉躬身行礼,“女娘受了惊吓,再吹风着凉,怕是会一病不起。春日病症,最难疗愈。”
他忽然蹙起眉头,视线垂落在袖口和披风沾染的墨迹上,为难开口道:“在下粗心大意,这污脏的披风倒不配给女娘御寒了。”
“我并不介意,只是……”杨书玉委屈地噙满泪水,“书玉谢公子好意,我用不上。”
“囡囡!”
杨伯安被护院救出来后,第一时间便是要找杨书玉,确认她是否安全。
刚才出事时,他眼见杨书玉的额角被磕起鼓包,后面他虽手快护着,也只能护她不再被磕碰。现在脱险,杨伯安实在放心不下。
杨书玉听到这声呼唤,连简单告别的话都没说一句,转身就跑去杨伯安的身边。围着他转一圈,确认他无事才躲在他怀里求安慰。
周顺调配了马车,只留几个护卫处理悬空的马车,先行护送杨书玉父女回江陵。
等马车经过先走一步的林自初时,杨书玉才发现他是步行回城。
她忍不住趴在车窗前去看,林自初察觉到她投来的目光后,大方地回以浅笑。
两人擦身而过,杨书玉却久久不能收回视线。夕阳将林自初的影子拉得很长,等她看不见人了,便垂眸看道上所投下的黑影。
原来,他叫林自初吗?
“爹爹。”杨书玉困惑地半回身,“小时候,我是不是有一个自初哥哥?”
她曾百思不得其解,为何杨伯安会误解那段情缘是她主动求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