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喷香的野生禽类扔进锅里炖煮,而是用质地柔软的绢布将他包裹起来, 不眠不休地照顾了他几天几夜。苏醒后的重明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男子疲惫却温润的脸庞。他身着一身灰褐色粗布麻衣, 长发被松松地挽起。虽然看上去文文弱弱,但男子不经意间露出的手臂线条, 以及他随身携带的长剑无不昭示着, 此人也略通武道。
他说,他叫归诩,意为归于山林,诩及万物。
“归……诩……”重明神志尚未回转, “这是哪儿?”
“人间,天婺山,我隐居的地方。”归诩起身打开窗户,阳光慷慨地泼洒进来。
“我……”重明想向他解释自己的来历。
“我知道你是谁,也知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不必多言。”归诩笑意清浅,“再休息一下吧,你还化不了人形。我在这里,不会有人来找你麻烦的。”
重明自然是躺不住的,他生性与生母相似,喜爱四处游历走动。他发现,归诩并不是独自一人在山中修行,而是收留了众多因世中战乱而流离失所的百姓,他们都叫他“归诩君”,以师徒之礼相待。
只是,归诩的那些弟子总是会嘲笑重明是只没毛的秃鸟,这让重明大为恼火。他总是拍着翅膀追咬他们,那些人却像猴子一样爬上树冠,然后蹲在上面挑衅也似地冲他“嘬嘬嘬”几声:
“怎么?飞不上来?”
常胜战神怒目明尊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
心里发了狠,哪怕今天豁出命去,重明也要跟他们拼出个你死我活。他后退几步,刚打算助跑冲刺,一双温暖的手就揽着他的鸟肚子,把他抱了起来。
是归诩。重明以为他是来调停矛盾的,忙又气恼又委屈地把事情原委告诉他。不料,归诩听了只是微微一笑,飞身而起,把他放在树枝上:
“接下来怎么做,就不需要我来教你了吧?”
不一会儿,树叶簌簌落下,夹杂着弟子们的连连哀叫。他们结结实实挨了重明几爪,捂着满脸的血印跑开了。
大仇得报的重明得意地站在归诩的肩膀上,昂首挺胸、威风凛凛地回了房。
就算他只是一只没毛的秃鸟。
归诩白天时常会出门下田和农夫们一同劳作,一直到太阳下山才会回来。简单吃过晚饭,他就着昏黄的烛火,帮重明擦拭他那杆在泥坑里滚了几个来回,被糟蹋得不成样子的长枪焚枝。
焚枝是一个世代聚居在南方云梦泽,名叫九凤的同族献给重明的。他虽然不大乐意搭理那些八竿子打不着但还要上赶着攀亲戚的趋炎附势者,但焚枝属实是一杆好枪,枪刃锋锐,轻重适宜,外观也讨喜,称得上“枪中美人”,他也就留在了身边。
九凤的使者着一袭白衣,面上都扣着一副面具,唯有一人例外,着了一袭绯衣。重明毫无顾忌地上下打量着他们,问:“覆面拜见昆仑神将,不合礼数吧?”
“回明尊。”绯衣的使者微微躬身,话音柔和却不谄媚,“在云梦泽,此面谓之‘傩’,是云梦一地娱神的习俗。我们九个着盛装前来拜谒,正是为了向明尊送上云梦黎民的崇敬与信仰。”
说着,他呈上一个长匣,打开匣子精巧的锁,展示置于其中的长枪。见重明金瞳一亮,爱不释手地摩挲着枪身的凤纹,使者便知此事已成,长舒了一口气。
也许是沾染神界灵力已久,此枪渐渐有了灵性,脾气秉性跟重明如出一辙。五千斤重的枪,若是落在它看不上的人手中,即使对方是诸天大能,也动不得分毫;若是落在合它眼缘的人手上,便会依对方的身形体量变化,小孩子也能舞得虎虎生风。
现在,它就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