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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呼吸和毛孔,甚至是皮肉都在被他围困,受他侵袭。闭上眼,浮现的是他那副被她用眼神偷偷丈量过许多次,已经印在了心里的完美身躯。
睁开眼,又正好看见他横在自己腰间的手臂,线条流丽,用力时青筋暴起,实在赏心悦目。
由此她又联想到了那根本不该被她吃进去的庞然大物,凶悍上翘,也有手臂上这样子的筋络。
也许今后,她看到他的臂膀,就会不自觉将这二者联系起来。
可是,今后?
她怎么能这么贪心,觉得还会有今后?
好烦。
突然那只手蛇行上来,在他留下了红掌印的地方把玩。
直到嘤嘤之声又从她嗓子眼里外泄,而她再也无法装睡。他才握上她的颈子,轻抚着她的下巴颏说:“休息好了的话,再来一次吧。”
又来?
明明平日里是晨起就要上工的劳模,自就任神官以来不曾怠工过一日。可现在帐外天光大亮,他却视若无睹。
只在她不小心惊叫出声的时候,提醒她院子虽然没有人,但太微神殿执勤的星官们耳力都很好,是要让全世界都知道他们在做什么吗?
“丢脸的不是你吗?都知道你昨日抓了只鸟妖,你还有脸说公孙皓通敌!”她努力装作不在乎,却还是被吓得脸色苍白,“公孙皓怎么通敌了?通敌的是你才对!”
若说通敌,那元虚舟的确是一整晚都在通敌,并且现在仍旧在通。
这是坐实了的罪名,他并不觉得羞愧。
“公孙皓,已经成为你的朋友了吗?”他摸了摸元汐桐的后脑勺,“还是说,你娘给了他什么好处?比如,事成之后,将你许给他?”
这并不是毫无根据的猜测。
元虚舟在王府住了半月,五年来第一次和父亲这般朝夕相处,也许是有意要拉近父子之间的距离,父亲向他话了许多家常。
其中就包括了炎葵属意公孙皓当女婿一事。
平心而论,这样的安排其实不错,若换做以前的元虚舟,也会觉得那公孙家的公子是个良配。
多久以前呢?
大约是在元汐桐十岁那年。
她因为和肖思宜之间的流言,平日里能和她说上几句话的同窗,看着她便开始绕道。起初她虽然不太习惯,久了倒觉得更为轻松,对着人就板起一张脸,老气横秋地不像个十岁的小姑娘。
下了学,回王府的马车上,元汐桐积了一肚子的课业来问元虚舟,他一一解答之后,突然揪着她的面颊,朝两边轻扯,“你啊,能不能不要老是臭着一张脸?”
元汐桐瞪圆眼睛:“我没有。”
她才没有对哥哥臭脸。
“我去了神宫之后,要先从星官做起,也不知道何时才能告假回家。你在帝都,也交几个朋友吧。”
“我有朋友。”
“府里那些不算。”那些被她取了名字的灵兽,也不能长久地陪着她。
敞开的帘子外,是熙熙攘攘下学的宗学子弟。公孙皓带着两个仆役,刻意绕道至秦王府的马车外,放慢脚步,不着痕迹地朝着轿内探头。对上元虚舟的视线时,又若无其事地转过头去,只是左脚绊到了右脚,差点摔一跤。
元虚舟示意元汐桐朝窗外看去,笑着劝她:“别老想着邢夙了,我看他就不错。”
元汐桐却撇撇嘴:“他好幼稚。”
他那时一心想当个好哥哥,心无杂念,以为能时常陪伴在妹妹身边,逗妹妹开心的人便是她的良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