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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金瑶抬头,头顶明月皎洁,记得过去,她很喜欢躺在昆仑的天阶上看月亮,祝知纹就身披黑色铠甲站在她旁边陪着她,一边陪着还一边揶揄金瑶,说守山门也没个守山门的样子,怎么穿着个袍子就出来了。
身为武将,祝知纹习惯性兵刃甲胄不离身,金瑶却不同,她散漫惯了,光着脚喝茶守着山门这是常态,用她的话说,这世上能从她手中闯山门的人基本没有,若真有这样的人,还会稀罕一个昆仑吗?
这逻辑未必能自圆其说,可既然她不想,祝知纹就没有再劝过,只偶尔看着金瑶旧袍子一耷脚丫子一伸的样子说上一句“瑶娘娘今日可真别致。”
这句话,金瑶可是许久没听到了。
“昆仑不仅把他封进了鹿耳洞,还下了个咒,让他的鹿角与山同寿。”
“与山同寿?”宋戈听不出这是个什么咒,听起来类似于祝人长命百岁。
“山长一岁,角增一寸,他本就是个老不死的,鹿角都快缩成球了才勉强窝进鹿耳洞,这样的诅咒,无非是让他每分每秒都在痛,真是可恶。”
宋戈看着金瑶捶胸顿足脸色涨红的样子,他鲜少看到金瑶气上心头的模样,看得出来,她心疼祝知纹,那应该是个她很在意的人。
“那和祝棉有什么关系?”
“这是我和知纹的默契。”金瑶像是在讲一个很遥远的故事,“我俩之前预设过各种昆仑对付我们的办法,无论昆仑耍出什么花招,他们一定会做的一件事……就是把我和知纹分开,我俩不能在一块儿,那会翻了天去,我擅长远攻,知纹擅长缠斗,我俩联手,整个昆仑也未必是我们对手,所以很早之前,我们就约定,如若分开了,一定要想办法互相联系。”
“祝棉。”宋戈似猜到了什么,和金瑶在一起这么久,金瑶身边的事儿他大致都能摸出个规律,“她是你们的信使?”
“是也不是,”金瑶摇头叹气,“她……只是知纹的一截鹿角罢了。”
“啊?”
“鹿角,头上的角,你不明白?”
宋戈先是点头,继而又摇头,最后伸着脖子问:“祝知纹的鹿角……幻化成人了?”
“倒不是幻化的。”金瑶心事重重,“我和他之前约定过,若只是被囚,最先考虑的必然是如何脱身,如果完全无法脱身或者性命堪忧,才设法做一分身报信,让对方去救人。”
“可你并不知道他在哪?”宋戈记得,当时金瑶找姜多寿就是为了寻这叫祝知纹的下落,那祝知纹知道金瑶在哪儿吗?
“对,我不知道他在哪里,可他应该是知道我在哪里的,当时我被贬苍山可是闹得轰轰烈烈的,就算有人想瞒着祝知纹,这么多年了,多少会透露一点消息给他,他不会不知道,除非……。”
金瑶在心里已经排除了好几个选项,这才严肃认真地说:“两种情况,一是他早就在我被贬苍山之前被囚了,想想当时玄女为设下一个完美坚固的结界,曾把我锁在昆仑冰玉里整整三年,才发配苍山,这三年间,多的是机会可以发配了祝知纹,还有一种可能,”金瑶忍不住“啧”了一声,似觉有些棘手,才说,“就是祝知纹本身不记得我了,那他分出的这一截鹿角自然也不记得我。”
金瑶刚说完,又自己否定自己:“不对,祝知纹不记得谁都不会不记得我的,况且按照祝棉的说法,她一见我便觉得亲近,这不是谎话,是因为她是祝知纹的角,她天生就是来寻我的,祝知纹虽然不知道我在哪儿,可他的鹿角会一点一点向我靠近,这个过程很漫长,可能十年也可能二十年,祝棉说过,她是在昆明读大学的,而且还和我们出现在同一班从大理回昆明的高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