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珩不会给她任何答复,师月白还是下意识地问了出来。师月白揽着他的腰,把他整个人都很紧很紧地抱在怀里。
“师尊,我们回家了,好不好。”
谢珩安安静静地靠在她肩上,神情平和,就好像只是累得睡着了一样。
师尊从来都没有生过她的气,一次也没有。就算是在幻境里她对师尊做了那样过分的事,他也从来没有怪过她。
可是这一次呢。
师尊还能原谅她吗?
她把师尊抱起来的时候,师尊下意识地溢出了几声呻吟,讨好般地在她身上蹭了蹭,仿佛在渴求她温柔一些的对待。
心魔到底用她的身体对师尊做了什么。
看到师尊这副样子,师月白心里难受得厉害,仿佛心间明月坠落云端零落成泥,可偏偏那个害他至此的人是师月白自己。
连报仇雪耻的机会也没有。
如果师尊捅她一剑,能让她留在师尊身边的话,她会很甘之如饴地接受的,可是偏偏她了解谢珩,知道他不会的。
师月白轻轻捧起了谢珩的脸,仿佛下定了很大的决心一样,嘴唇在他的唇边轻微地蹭了一下。
这是她第一次在清醒时做这样僭越的举动,彷佛花光了她全部的气力。
她对师尊做了那样的事,还有什么资格留在师尊身边呢,就算师尊不敢她走,她又要以什么姿态面对师尊呢。
所以她最后任性一下,也是可以的吧反正不会有人知道的。
等到回了以清山,师尊又会变成高坐云端的仙君,不会有人知道这里发生的任何事。高岭之花本就不该落入凡尘任人攀折。
师月白就这样抱着谢珩招摇地走出了魔界第八重,如入无人之境,没有任何魔修出来阻挡,一切顺遂得几乎有些令人难以置信。
想来也是情理之中,他们师徒二人先后把魔界后六重的主人杀了个遍,如今魔界诸人应该在求神拜佛地祈祷他们赶紧回仙界才是。
直到她来到来时魔界十二重的入口。
天空暗如永夜,四周是逐渐靠近的魔尊旧部,黑影重重,杀意凛然。
“来得正好,”师月白看着他们说,“不然我来如自由,都要以为自己来了个假魔界。”
为首魔将装束简单,和自己一路上遇到的那些只要有一点钱就恨不得穿金戴银昭告天下的魔人截然不同,师月白本能地觉得,对方应该是齐姜的人。
魔将冷冷开口,声音如金铁交击:“齐姜陛下死于你们之手,你们今日休想踏出边境一步,我定让你们血偿!”
他的身形修长,黑色铠甲如流动的魔气凝成,赤红的双目盯住师月白,周身环绕的煞气化作实质般的刃风。
师月白从小三观很正,放在往日,她会觉得这人维护旧主颇为值得敬佩,甚至会问询他的名姓以求堂堂正正的对决。但是如今看着自己怀里的谢珩,她只想尽快把师尊带回以清山。
她皱了皱眉:“齐姜不是我师尊的对手,自然生死由命,你们更不是我的对手,我记着赶路,不想要你们的命,赶紧让路。”
她本是好意,毕竟眼前的魔将再怎么说也称得上一句重情重义,师月白本就不想在这里过多停留。
但是那魔将闻之大怒,抬手召出一柄通体银黑的矛,向前一挥,矛刃激起的黑雾撕裂空气,向师月白袭来。
这种等级的魔气在连天魔也驯化了的师月白面前,几乎连装模作样地挡一下的必要也没有。师月白本不想理会,但是想到怀里的谢珩,还是劈出一道掌风挡了一挡。
被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