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90(25/30)
是治不好你的眼疾,我就会丢下你不管了么?我若是这般,我成什么人了?”再如何,他到底是为了医好她的心病才会双目失明,何况她只把他当作
她的病人,作为医者,总该先治好病人的病再离开。
仅此而已。
他竟笑了起来,唇边的点点苦涩已然变成了愉悦:“明熙,你终于愿意跟我‘你我’相称了。”
***
楚明熙自己都不记得她是如何回的屋里,看着下人们端着托盘进屋摆了饭,耳中听到忍冬叫惠昭坐下吃饭。
一顿饭吃得食不知味,她有些心不在焉地看着忍冬服侍惠昭洗漱过后,又抱着已困倦地睁不开眼睛的惠昭到了床上,替惠昭掖了掖被子,劝楚明熙也早些安置,便又去了外间值夜。
夜色深沉,眼看着已近子时,楚明熙依旧毫无睡意。
她想起白日里容玘写的对联,忽而想起一事,轻轻撩起细纱帘帐走下了床。
她拿出她离京那日容玘递给她的那个药匣子,抱着匣子来到桌前坐下,将其打开,从里头取出容玘塞在药匣子里的那封书信。
离开京城时,她一心想着快刀斩乱麻,跟他一刀两断再无瓜葛,是以他写给她的这封书信,她只匆匆瞧了一遍便塞回匣子里没再打开看过。
今夜看了这封信后,她方觉自己忽略了太多东西。
早在书写这封信的时候,容玘的字迹已远不如先前那般工整,她到底跟他在南边住了三年,从前他字迹如何,她都是亲眼见过的。
她双目低垂,纤长的睫毛颤了颤。
原来那日他匆匆赶来给她送行的时候,他的眼睛便已经不大好了。
他一个字都没跟她提起,只将他从陆神医那里要来的药丸塞到了她的手中,那会儿她不愿吃那些药,从未想过药匣子里的药丸都是他用自己的康健换来的。
她以为她早已不在意他这个人、不在乎有关他的任何事,可眼眶仍是不受控制地酸涩起来。
她忍了又忍,手指紧紧捂住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呜咽之声,眼泪还是忍不住簌簌而落,一滴滴落在信纸上,顷刻间就将纸沾湿了一大块。
她抬起手,将泪痕轻轻抹去,不过几息,信纸重又被新的泪痕打湿。
静坐良久,她终于平息好心情,将书信小心地折叠好,重新放回了匣子里。
***
日子一晃便到了除夕夜。
府里到处张灯结彩,一大早起来,惠昭就穿上了新做好的大红色兔毛滚边小袄,衬着她粉扑扑的脸颊,瞧着格外喜庆可人。
外头又下起了雪,楚明熙和石竹她们几个躲在暖烘烘的屋子里,围坐在炕桌旁吃点心。
今日晨起后石竹突然来了兴致,道自己好些日子没下厨了,问楚明熙她们可要吃些什么,惠昭直嚷嚷要吃小酥饼,石竹便去小厨房做了些热乎薄脆的小酥饼,惠昭许久未曾吃过小酥饼了,石竹才将碟子端上桌,她一口气就吃了好几块,吃得嘴角上都沾着油光,楚明熙见了摇头苦笑,掏出帕子给她擦嘴。
“楚大夫在屋里么?”
听得门外有人找楚明熙,忍冬穿鞋下地,掀帘走了出去,将来人让到屋里。
佩兰上前行礼,楚明熙含笑着道:“这会儿外头正下着雪,你怎么倒过来了?”
李泰到底是外男,不宜往女眷的屋里跑,容玘便叫李泰细细挑了个做事稳妥的丫鬟,每回容玘有东西要给楚明熙或是给她递个话,便会差佩兰去楚明熙屋里跑一趟。
佩兰在一众丫鬟中模样不算拔尖,却是个稳重的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