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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刮浆布好不容易晾晒干,他急忙从架上取了下来,匆匆地走上比试台,路过曹殊的染缸之时,他的眼底闪过强烈的恨意。他回到自己的座位,也顾不得其他,赶忙开始准备染色,动手时动静十分大,惹得其余选手纷纷侧目。
云儿方才离去,她前往附近的茶楼买了一些茶水和果子,买完之后艰难地穿过人群,走至季蕴的身旁。
“娘子,奴婢回来了,快用些罢。”她赶忙倒了一杯茶水,递到季蕴的面前,笑道。
季蕴收回视线,她在台下坐了快半日,的确是有些饿了,便点了点头。
“奴婢不过离开一会儿,曹郎君都在染色了?”云儿回头去看,诧异道。
季蕴咬了一口果子,她的脸色缓和不少,颔首道:“有一会儿了,你走后不久便就开始了。”
云儿闻言弯唇,她由衷地为曹殊感到高兴。
“你也用一些。”季蕴轻声道。
“奴婢还不饿,您先用。”云儿摇头,笑道。
比试台上,曹殊如此反复六七次后,染布就可出染缸了,他手握竹竿挑起竹篮中的染布,此时原本白色的胚布现下已经染成了浓厚的靛蓝色。
待染布挑出后,他先将其置在染缸之上,静静地等待着沥干,浸透染布的染液正不停往下滴,发出清脆的响声。
曹默闻见声响,他觉得格外刺耳,咬牙挑出自己的浆布观察。
然而他的浆布才刚下染缸不久,染液并没有完全浸透其中,颜色较为浅淡,浮于浆布的表面。
待到染布不再滴水后,即是沥干了。
曹殊挑着染布疾步走至晾布架前,将染布挑放在架上,随后伸出修长的手捻起染布的四角对齐,横跨两杆。
已至午时,正午的日光照了下来,带来一丝温暖之意。
曹殊手持竹竿,站在晾布架下等待,他面容温和,浓密的鸦睫垂下,留下一道淡淡的阴影。
其余选手从染缸中将染布挑出,也置在晾布架上等其沥干。
曹默眼见就剩他一人,他打量着自己的染布,觉着染液浸透得差不多了,便也没有细看,着急忙慌地拿着竹竿将染布挑起来,快速地走到晾布架前晾晒。
陈思文早就觉察出曹殊和曹默两人之前的气氛不寻常,似有针锋相对的意图,他生怕惹祸上身,暗道,反正是你们曹家的事,同他这个外人不相干。
曹默气得咬牙切齿,在经过曹殊身旁时忍不住冷笑一声。
曹殊对于曹默的挑衅置之不理,只是观察自己的染布,还未彻底两杆,不仅要时刻观察,还要防止意外发生。
一阵秋风拂过,晾布架上的染布随风轻轻地摇曳起来。
众人的目光都停留在晾布架上,映入眼帘的是不同图案的染布,令人眼花缭乱。
裁判官走之晾布架前,一一地将每位选手的染布看了过去,再走至曹殊的身后时,毫不意外地停了下来,眼底闪过一丝惊艳。
曹殊淡定从容地颔首,对于裁判官的欣赏,他不骄不躁,而是颇为谦逊。
曹默见状自然是十分眼红,他双手紧紧地攥住他的衣袍,心中的嫉妒瞬间爆发出来,恨不得当众摧毁曹殊的染布。
季蕴远远地瞧见曹默的神情不对,她蹙眉,越发觉得他要对曹殊不利,但如今人多,她也无法提醒曹殊,随即目光担忧地看向曹殊。
谁知下一瞬,曹殊突然朝她望了过来,漆黑的眼眸含着笑意,似乎安抚她不要担心。
季蕴欲言又止,她先是暗叹一声,抿起一丝浅笑。
不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