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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凉风吹进卧房内。云儿见她冷,便阖上窗,忙道:“娘子,是奴婢的疏忽,没冻着罢?”
“没有,不过的确有些冷。”季蕴披了一件外衫,轻声道。
“今日是立秋了。”云儿走过来,笑道。
季蕴抽回目光,她有些意外道:“今日竟是立秋了,过得真快,过几日曹哥哥便要比试了。”
“那日奴婢随您一同前去。”云儿端了一盆热水放在圆桌上,笑道。
季蕴洗漱好,便坐在铜镜前,云儿替她梳发。
主仆二人时不时地交谈着,院门口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
“你出去瞧瞧是谁来了。”季蕴吩咐道。
云儿颔首,她放下梳篦,随即匆匆地走至院门口,发觉是书院的小童,便询问来意。
“云儿姑娘,方才贵府的小哥送来的信。”小童将手中的信封递了过去,笑道。
“我晓得了,多谢。”云儿接过信封,笑道。
言罢,小童告辞,云儿关上院门,转身走进卧房中。
季蕴接过信封,她低头看清上面锋利的字迹时,下一瞬就愣住了。
“娘子,怎地了?”云儿神色疑惑道。
季蕴作为秦观止的入室弟子,自然是一眼认出他的字迹,她回过神,勉强地笑道:“没什么,是师父寄来的信。”
“说来咱们回到崇州已好几月了,已许久未见到秦先生了,也不知他在江宁如何。”云儿拿起梳篦,继续替季蕴梳发。
季蕴拆开信封,纤细的手慢慢地打开信纸,待她一字一句地看完之后,却沉默了。
“信上写了什么?”云儿见她不说话,狐疑道。
“信上说,师父下月要来崇州拜访。”季蕴深吸一口气,神情复杂道。
“那敢情好。”云儿欣喜道。
季蕴瞧着云儿高兴的模样,她却无论如何也高兴不起来。
她蹙眉,思忖着秦观止为何突然要来崇州?
“娘子,奴婢怎么瞧着你不高兴?”云儿颇为关切道。
“没有。”季蕴摇头,强颜欢笑道。
季蕴掀起眼帘,她慢慢地看向铜镜中的自己,倏然思及离开江宁那日,秦观止站在渡口时的身影。
思及此处,她的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奇怪的感觉。
她叹了一声,不由自主地担心起来。
季蕴上完课已是午后,午后的日光温和地照在她的身上。
因立秋过后两日便是药斑布比试的决赛,她本打算回青玉堂,然走至花瓶门时,临时决定去寻曹殊。
她绕过修篁林,走出书院,来到书铺门口,不过令她失望的是,书铺的大门紧锁着。
曹哥哥出门了?
她暗忖。
既然曹殊不在,季蕴只好打道回府,她回到青玉堂,同云儿用了午膳。
许是因为曹殊比试,许是因秦观止下月要来崇州,她的思绪纷乱不已,就连云儿都察觉出她的不对劲,出言询问。
“娘子,奴婢瞧您今日心绪不佳,是发生何事了吗?”云儿道。
季蕴扯起嘴角道:“没什么。”
“难道是因为秦先生吗?”云儿猜测道。
季蕴闻言没回话,轻叹一声。
“秦先生是您的师父,娘子何必这般如迎大敌。”云儿轻声道。
“我没有,我只是……”季蕴下意识反驳,欲言又止道。
“只是什么?”云儿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