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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殊苦笑一声,说道:“如此便请伯父将退婚书拿上来,之后我会说,是我自己主动要退婚的,与季家无关,伯父以为如何?”
“三郎,想不到你如此通情达理,我当真是对不起你啊。”季惟面色愧疚地道。
言罢,季惟转头低声吩咐站在身后的家仆,将退婚书递给曹殊。
家仆点头,他得了命令,从袖口中拿出两份退婚书,摆着了曹殊身旁的茶几上。
曹殊瞥向茶几上两份退婚书,不由得嘲讽一笑。
“曹郎君,请罢。”家仆垂头,语气恭敬地说道。
曹殊颤抖地伸出手,将大拇指按在印泥上,神情恍惚地在退婚书上寻到了他的名字,随即在他的名字上按下了手印。
按下手印后,他瞬间如梦初醒,双目有些呆滞地瞧着眼前的退婚书。
季惟一眨不瞬地盯着曹殊,他见事情俨然成了,心中甚是欢喜,一扫先前的伏小做低,他站起身来,拿起茶几上的其中一份退婚书,交给家仆。
“三郎,你父亲如今病了,想必你也是一筹莫展。”季惟笑意微收,他瞥向曹殊,神情严肃地道,“这些银票,或许可解你现下的燃眉之急。”
“不用。”曹殊神情淡漠,轻声拒道。
“三郎,你莫要争一时的意气,曹家所有的店面铺子皆被官府查封,听说你前些日子还遣散了家仆,由此可见你现下的日子并不好过,所以还是将这些银票收下罢,毕竟你父亲的病要紧。”季惟劝道。
“多谢伯父的好意,只是季家的钱,我实在消受不起。”曹殊忽然笑了起来,讥讽道。
“你……”季惟脸色微沉,他冷笑道,“你执意不肯收下,我等自然不好勉强。”
“那我就不送了,还请伯父速速离开。”曹殊冷声。
季惟眼底闪过一丝愠怒的情绪,他见曹殊现如此境地,竟然还敢讥讽自己。
他气得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他们一行人走后,前厅便只剩下曹殊一人。
曹殊眼眶泛红,他倏然低声地嗤笑起来,在压抑的氛围内逐渐荡开。
后来,曹承骤然得知季惟前来退婚之事,他气得浑身发抖,想要冲到季宅去理论。
二人一番拉扯,走至祠堂前的溪水旁。
曹望焦急地拉住了他,忙道:“你冷静下来,好不好?”
“冷静有何用?”曹承怒极反笑,“冷静的下场就是被人侮辱,咱们曹家就算是落魄了,也没有让人欺负的道理,你放开我!”
“二哥,你别去。”
曹殊闻见二人的动静,他慢慢地走至曹承的身边,低声劝道。
“季家今日如此折辱你,你难道也要忍下去?”曹承神情不解地看着曹殊,大声道。
“不忍又能如何?”曹殊脸色苍白,凄凉地笑道,“你若是前往季家闹,又能有什么结果呢?反正两家已经退婚了,岂非让人笑话。”
“你可是咱们曹家的继承人,怎能受他们这般欺凌?”曹承愣了一下,眼眶中蓄满了泪水,哽咽道。
“继承人?曹家已经分崩离析,我现下算什么继承人。”曹殊苦笑道。
“三郎……”曹望站在一旁,他想要安慰曹殊,可开了口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兄弟三人的气氛变得沉闷了起来。
曹殊率先打破沉默,他若有所思地望着脚下的生生不息的溪流,笑道:“今年我便要及冠,二位哥哥已取字,就剩下我了。”
“三郎,取字本该由祖父来,只是如今祖父已驾鹤仙去,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