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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心说了。”季蕴明亮的双眸凝视着张秋池,揶揄道。张秋池略施粉黛,清澈的双眸笑意盈盈,她登时有些不好生意起来,低垂眼睑,眼睫微颤,讷讷道:“就是关于春生的。”
季蕴了然一笑,拉长了语调道:“我道是谁,原来是他啊。”
“蕴娘……”张秋池面色微微泛红,嗔道。
“好好好,我不笑了,你讲罢。”季蕴笑意微收,好整以暇地撑在石桌上。
“那日我同你讲了我和春生的事情,就在前几日,他路过崇州时,特地来见我,我现下发觉我愈来愈喜欢他了。”张秋池双颊晕红,朱唇微张,十分娇艳动人。
一阵清风拂过,她发髻间的红头须随风轻轻飘动,眉宇间似乎萦绕着淡淡的羞涩之意。
季蕴闻言蹙眉,她心下狐疑,不由得追问道:“他为何会无缘无故路过崇州,他不是随舅舅在宣州吗?”
“我想,许是父亲命他出门办事,其中缘由我也没细问。”张秋池愣住,思忖道。
“秋娘,不知为何我总觉着这个林春生好似不简单。”季蕴面色严肃地看着张秋池,顿了顿道。
“蕴娘,你莫将春生想得太坏了,待你见了他,你就知晓了。”张秋池微怔,她有些不赞同地看着季蕴,轻声辩解道。
“我上次不是同你讲了,凡事多留一个心眼。”季蕴低声叹道,“人心隔肚皮,毕竟你也不知晓他人心中是如何想的。”
“我知晓,可……”张秋池面上犹豫道。
“你就没想过,林春生他许是抱着目的接近你呢。”季蕴看向她,凝思片刻道。
“他能有什么目的?”张秋池顿住,她神情不解地问。
“他为了前程,岂不是因你舅舅的女儿,才故意接近你。”季蕴双目静静地看着张秋池,语气冷静地说道。
“怎么会,父亲如今已经离京……”张秋池面色僵硬。
“你瞧你自己都说得那么迟疑,想必你心中也早有怀疑。”季蕴打量着她的神色,淡淡一笑道。
“蕴娘,可我心中有他。”张秋池垂下眼帘,语气怅然道。
“话我不便多说,你往后自己好好斟酌。”季蕴收回视线,叹道。
张秋池神情变得若有所思起来。
“好了,你也先别想了,随我去漪澜院瞧瞧棉娘。”季蕴站起身来,笑道。
张秋池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也站起身来,同季蕴朝着漪澜院走去。
二人走过弯弯绕绕的游廊,走至大房的漪澜院。
此时,漪澜院中十分热闹,季棉的房中围着许多崇州城的贵女,她们说说笑笑的,时不时地传来悦耳动人的笑声。
季蕴与张秋池走进时,季棉正坐在桌案旁,她今日打扮得甚是好看,身着一件小团花纹样的褙子,下身则是朱色的百迭裙。
季棉正同陈家娘子陈楚然说着什么,无意间却瞥见季蕴竟来了,她立时顿住。
陈楚然面容娇美,她发觉季棉突然止住不讲话了,便纳闷地回过头来,见到来人是季蕴,她忙起身,眉眼含笑地朝季蕴打招呼,笑道:“季先生来了,弟子本以为今日不会见到先生了呢。”
“陈娘子,现下不是书院,不必如此客气尊称我。”季蕴走近,淡淡笑道。
“那可不行,只要弟子在书院一日,就得尊崇您为先生。”陈楚然摇摇头,语气恭敬地道。
“三姐姐何时回来了,我竟不知晓。”季棉神情不自然,她也站起身来,走至陈楚然的身边,笑道。
“就在方才,母亲让我过来瞧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