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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于氏思忖道,“李家知根知底,能联姻自然是最好,倘若不行我与官人再为重新她挑选便是,这天底下好儿郎多的是,不单单只李子端一人。”钱媪婆见实在是劝不动,只好悻悻地闭上了嘴,退出了屋内。
她一门心思地走了几步,便不留神地与季棉撞上,倒也省得她去寻了。
“四娘子,这是要去往何处?”钱媪婆满脸堆笑道。
“我要去找母亲。”季棉瞥了一眼钱媪婆,淡淡道,“母亲可歇下了吗?”
“回四娘子,还未曾呢。”钱媪婆笑道。
“如此便好,我现下过去。”季棉点头,说着就要走。
“四娘子,且等等。”钱媪婆一急,忙拉住了季棉。
“你还有何事?”
“四娘子,你猜方才老奴经过游廊瞧见了什么?”钱媪婆压低了声音道。
“你就别卖关子了,快快说罢,我还要去寻母亲呢。”季棉闻言不耐。
“老奴竟瞧见李郎君同三娘子,二人说说笑笑地出府去了。”钱媪婆添油加醋道。
季棉闻言一愣,脸色沉了下来,拉住钱媪婆询问:“果真?”
“千真万确啊,老奴可是瞧得真真的。”钱媪婆连连点头,她煽风点火道,“这三娘子平日里不声不响的,不成想这背后竟是这样的人。”
“那你可瞧见他们往哪里去了?”季棉忙问。
“老奴不曾瞧见。”钱媪婆摇头道。
“行,我知晓了,你先下去罢。”季棉眼眸中闪过一丝不甘,冷声道。
钱媪婆小心地打量着季棉的脸色,竟一时有些摸不准,便应了一声,离开了。
*镇上白墙黛瓦,飞檐翘角,行人络绎不绝。 季蕴与李谨和行走在人群之中,她不自在地垂着头,心中正牵挂着曹殊有没有用膳,便时不时地应答了一声,连李谨和说了什么她都不曾听清。
“三妹妹?”
季蕴回过神,她有些窘迫地问道:“表哥,你方才说什么了?”
“我方才问你,在书院住得可还习惯?”李谨和依旧是面色温和道。
“挺好的。”季蕴轻声道。
“扬州的松鹤书院比肩江宁崇正书院,以后三妹妹要是有兴趣,可去瞧上一瞧。”李谨和侧过脸,意味深长地一笑。
“我自然知晓松鹤书院的大名,只不过我觉得奚亭书院已经是十分好了。”季蕴顿了许久,挤出一丝笑道。
李谨和闻言沉默片刻,淡笑道:“三妹妹说的是。”
言罢,二人皆是沉默下来,继续往前走。
一阵清风拂过,游丝飘扬,岸边柳絮纷飞,青石板街上宝马香车熙熙攘攘,河面上游船顺水飘着,船上的乐妓们弹奏着琵琶,吟唱着现下流行的曲子,声音婉转悠扬。
季蕴与李谨和一步一步地走上拱桥,站在了桥上。
“三妹妹可走得累了?”李谨和转头,他神情关切地问。
季蕴则是颔首。
于是,二人便倚在桥栏上,歇息一会儿。
此时,曹殊从药铺买完药后,他便准备回书铺,正巧回书铺的路上要经过拱桥。
曹殊不经意地抬头,微顿。
拱桥之上,掩在一片翠青的柳色后,女子婉约的倩影与男子如松的身姿,瞧着倒是十分登对,令人赏心悦目。
桥下的堤岸上,垂柳依依,河水潺潺。
曹殊双眸漆黑如墨,他直直地望着他们,竟一时没有收回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