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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一下, 心里也会好受些。这是真正动情过后,少女独有的情思。
蒋芙感到暖心,除此以外,还有庆幸。
还好她不喜欢骆岢,不然人生要比现在还苦。
不过,骆沁到底喜欢的是谁啊?
这天夜里,蒋芙睡得很早。
但有些人没有睡。
沈听南以赴公主约的名义等在芙蕖湖畔,她披一件青白色的斗篷,无人之时眉眼冷淡无情。
身后传来带着病气的咳嗽声。
她顿时像从画中活过来的仙子,面容柔情款款,回身朝文王行礼。
魏璟回以笑:“许久不曾见娘子了。”
沈听南但笑不语,做出一副女儿家羞涩的姿态,不动声色与他隔开了距离。
魏璟又咳了一阵,拿帕子抵住口鼻。
他声音虚弱:“娘子近来可是有烦心事?”
沈听南摇头:“殿下为何如此发问?”
“自然是想为你排忧解难。”
沈听南心中哂笑,谁能解她的忧,她的难。
“我是娘子的难处吗?”
她指尖一颤,冷不丁抬眸,便对上那双独属于皇家的凌冽凤眼。
“殿下是我的……好处。”
魏璟笑了笑,笑意消散,眼中有些忧伤。
“我知你心意,不会强求你。本也无多少时日可言,死后又没有能庇护你的钱权,我不会硬拉你受苦,断你的前程。”
沈听南沉默看他,也许是近日变故堆积,让她对假面的存在感到疲惫。听到这些剖白的话,她笑不出来。
骆岢到底为什么会被蒋芙打动?
文王又为何会喜欢上她?
举案齐眉,名垂青史,一世富贵荣华的期愿终究飘远了。她处处做到最好,几乎拼尽全力,为什么还要落得这个下场?
是她错了?
她当初不该招惹蒋芙,让她们之间结下梁子,以至于后来被搅乱所有计划。是吗?
但。
沈听南苦笑:“殿下说什么呢,是听南身份低微,无法与殿下相配。”
魏璟与她隔得不近,很有礼数分寸,是她的倾慕者里最安分、听话的一个。按常理,能嫁进天家便是举世难求的福分,但这人许不了她未来。
她的人生必须算计着过,才能一天一天过下去。
她和蒋芙不一样的。
猎场外百里,白明旭抖了抖嫣红裙摆,一脚踩上伏地之人的脊背,笑嘻嘻道:“爷美吧?”
那人用力挣扎:“你这杂种!你是什么人?你知道我是谁吗?”
“咻”的一声,一把青铜空心剑刺进他头顶的石板,几乎贴着他的发冠。那人就此住嘴。
白明旭赞道:“好剑。”
踩得力度加大:“你也好贱,崔七郎。这么喜欢人妻?街上走过一个挽着男人胳膊的姑娘你就抢?还摸我屁股!”
他踹了几脚,解气了把人拎起来,搭了张闵的肩膀:“走,审人去。”
张闵不动:“事已办成,我先走了。”
白明旭连忙叫住他:“你走什么啊,功劳在后头呢。”
“不用。”说话的功夫,人已经窜出去老远。
白明旭在原地愣了会,笑开,叫出黑暗中的手下一道把人领走。
这世上还真有饭端到嘴边不吃的人。蒋娘子与张闵,这两人都挺死心眼的,有什么不敢的呢,胆子不大,如何成家立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