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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爸爸吵架;妈妈就不会出门被车撞伤手臂,就不会在危急关头连一点点抵抗的余力都没有;或者从一开始,我避开那些同学就好了。”“和同学的冲突是悲剧的开端,所以,从那天之后,我每每看到小孩子,就被拽回那段血淋淋的记忆。小孩成了我自我审判的符号,甚至是瘟神,推进着失去。失去什么?失去因为我的不同而殒命的重要的人。”
眼圈渐湿,夏初浅柔声问:“小染,你是这样想的吗?”
似有细沙淌过胸口,风吹干了秋末染久久未眨的眼,他的喉结因触动而震颤。
有人懂他。
他沉沉地凝视她,点了点头。
“你怕的,其实是负疚感。”
“你自己认为的也好,你爸爸亲口对你说的也罢,都在指责你是元凶之一。可真的是这样吗?”夏初浅反问,“小染,非要这样问责的话,那你爸妈不该建造小花园、不该种蕾丝金露,保姆阿姨不该带你出门,超市不该开那么远,厂商不该生产奶糖,学校老师不该不作为。”
“我可以不停地往上追溯,究竟哪一个才算源头?这些事件都和那天有着间接的联系,但你听了也觉得荒唐吧,这样的怪罪毫无道理。”
夏初浅握紧秋末染的手:“你和同学的摩擦是这些间接事件中的一件而已。如果是那么关键的一件,怎么相似的情形会在儿童公园再上演一遍?”
少年瞳眸收缩,咬住下唇。
“接下来呢?难道那天的悲剧也会重演?”夏初浅眸含秋水,“所以,小染你看呀,你妈妈不会再离开一次,但相同的冲突还会发生会。”
她唇畔的浅笑明媚温柔:“你最近不是在学高中课程嘛,就像独立事件,A事件的发生不影响B事件发生的概率。A事件是你和同学的冲突,B事件则是你妈妈的离开,所以呀,你不要再怪罪自己了。”
这才是他真正的囹圄。
甚至他如今表现出来的顺从和懂事,都是在为当年赎罪。
夏初浅没有说“你在天堂的妈妈不会责怪你”之类的慰语,因为这话的底层语义还是“你犯错了”,她要让他相信错不在他,才能尽释过去。
笃定再说一遍:“相信我,小染,我很确定。”
内心最深层的想法被剖析透彻,秋末染闭上双眼,感受风撩动神经渗透灵魂的松弛。
他困在负疚里太久。
太渴望有人能坚定对他说,不是他的错。
负罪感是盘亘在心头的大蛇。
痛不欲生,是苏醒的它滋出毒液;无知无觉,不是它消失了,是其沉入冬眠,冬眠经年。
是时候与它告别了。
天空一望无际,内心前所未有的辽阔,秋末染低语:“浅浅,谢谢你。”
第32章 破阵 你要保护我呀。
少年音似和风细雨, 瞳仁璀璨不含任何杂质,夏初浅看到他的唇线弯出极淡的弧度。
算他笑了吧。
“……咳咳。”夏初浅干咳,又开始冒手汗, 越抽不出被秋末染紧握的手,越暴汗。
……这小孩。
……恨不得一周牵一次,一次牵一周。
“走啦,去打枪了!”掏了三十块钱的,不玩白白浪费了,夏初浅起身拍拍屁股。
秋末染乖巧地跟在她后面,不近不远,配合她的步长, 大长腿迈着小小的步子。
射击摊老板记得他俩, 没有赖账。
秋末染坐原位,那张靶子上有他留
下的两个十环枪孔, 几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