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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带头作乱的营长,还将伙同那营长闹事的人都赶出了军中。”杜境宽看妻子脸色有些发白,知道她向来胆小,最听不得这些打打杀杀,便不再深入这个话题,转头看向郑来仪。
“那被处决的营长是从槊方军抽调的,和鱼乘深有些关系。他心中不满到兵部举告,才刚应付完他,看样子过不久圣人那里又要收到一份弹劾叔山梧的奏文。”
郑来仪听杜境宽的语气,知道他定已经在鱼乘深面前帮叔山梧说了话,才让鱼乘深不满,非要去御前告状。
“军规有定,带头寻衅者斩。他的处理没有问题,兵部的立场也算客观公允。”
杜境宽笑了笑:“圣人可未必这么想。不过你这么说,定然比圣人的宽宥还要令他开心,不枉他还费尽心思给你传信。”
“给我……传信?”
郑来仪一怔,只见杜境宽从袖中摸出一封直呈兵部司的信封,落款正是揽川营。
她面露犹豫,“……这是军报?给我的?”
杜境宽点头:“也不知该说他胆大还是谨慎,知道兵部司军报一律由我拆阅,给你的信贴在军报的背面,我拿到手才发现。”
这种从边镇大营发出,八百里加急送往中央的军情急报,非收信人不得妄拆,倘有闻者告者,皆诛之。
被无数眼睛盯着的叔山梧,竟想起用这样明目张胆的方式传讯给她。
郑来仪展开信笺,只瞥了一眼抬首第一行字,脸上便腾然烧了起来。
「吾念椒椒:别经数月,思何可支。」
恣肆流畅的笔锋一如其人,短短几行文字间却藏着脉脉垂念。叔山梧的信中没有细说他身处险境,在苦寒北境内外交困的难处,只用沉着的口吻让她安心,告诉她“鄙寓均安,可释远念”。
落款是简单的二字:梧郎。
郑来仪的视线落到信笺的角落,那里用黑色的笔描着一株骨节秀丽的山胡椒。是只有他们之间才懂的暗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