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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计较:虢王素有刚愎之名,鱼乘深与李澹划山而治,井水不犯河水,他所举告之事一旦定谳必是大罪,没有必要因为这样的蛛丝马迹,去得罪地位远高于他的李澹。然而朝廷派遣的监军既然到了家门口,鱼乘深必要赶在他们抵达槊方之前,将所察觉的异动及时汇报——倘若来日真有万一,离槊方军最近的神武军便可免除包庇之嫌。
叔山梧锐利的目光扫过鱼乘深,堂堂神武军统领在他这样的视线下有些瑟缩,好在叔山梧并没有说什么,只道:“鱼统领辛苦。天色不早,我们该出发了。”
鱼乘深莫名松了口气:“好!好!监军此行一路顺利,倘若有什么需要随时吩咐,神武军必第一时间支应!”
郑成帷目送着鱼乘深一行人消失于密林,收回视线。几步之外,严子行正拉着叔山梧,一脸严肃地说着些什么,后者抱着臂,始终一语不发,面色阴沉。
很快,叔山梧冷冽的声音响起:“此地距靖遥已不足百里,连夜行军,明日日出时分便能赶到。启程!”
众人望着渐暗的天色,强打起精神归队。
郑成帷正要翻身上马,突然听见叔山梧喊他。
“成帷,你过来。”
郑成帷一怔,总觉得哪里不对,走到叔山梧的面前才想起,他似乎是第一次直接这么喊自己的名字。
“大人有何吩咐?”
他这才发现叔山梧的身后跟着一小队人,个个目光冷肃,姿态端正,与溪水边军容懒散的士兵全然不同。
“你与严司直按原计划沿既定路线率队前往靖遥,所有人听你号令,即刻出发。”叔山梧伸出手,将什么东西递了过来。
郑成帷定睛一看,是一枚鱼符。
他愕然:“这……这是御赐监军鱼符,给了我怎么可以?”
“御赐予我,便由我支配。拿着。”叔山梧语气并无所谓。
“那、大人您……要去哪里?”
叔山梧唇线紧抿,半晌方道:“我另有安排。你抵达靖遥后,由当地驻军陪同前往节度使驻地并州,监察槊方军屯戍、兵马粮草、训练军器等等,一切可与严司直商议,遇事由你裁定。”
“可、可我与槊方节度……”郑成帷隐隐觉得不妥。
叔山梧目光如炬地看着他,语气冷冽:“郑佥事,若你希望有一日旁人对你的敬畏或避讳只是因为你自己,就知道应该如何行事。”
郑成帷微怔,反应过来时,叔山梧已经带着那支小队人马,消失在密林深处。
他咬着牙,捏紧手中的鱼符,转过头向着安静的队伍,朗声道:“出发。”-
一大清早,郑绵韵便笑意盈盈地踏进了盈升阁。
郑来仪刚起床没多久,尚坐在妆台前,任由紫袖给她梳着头发,见绵韵这副表情,不由问道:“什么好事这么开心?”
郑绵韵一脸神秘,将手里的东西朝郑来仪扬了扬。
郑来仪看她故作姿态,忍不住便要调侃:“哇!杜府的彩礼单子送来了?”
绵韵又气又笑,转身就要朝外走:“看你这张好嘴!哼!兄长的信我才不给你看!”
郑来仪一听,连忙起身去拉人,顾不得自己的头发还在紫袖手上,猛然一扥,疼的她龇牙咧嘴:“嘶——别走啊好姐姐!我错了!回来吧!我给你倒茶喝!”
“嘁,谁稀罕你的茶呀!”
饶是嘴上这么说,郑绵韵到底没迈出门,手里捏着刚收到的郑成帷的家书,转身坐在窗下的玫瑰椅上。
“先不用戴了!”
郑来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