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犯陇右,而居茹川的关口,正在槊方境内。”季进明面色陡然阴沉下来。
接管肃州以来,他因频频骚扰陇右的图罗执矢部不胜其扰,而执矢部的大本营位于北境的驭军山,距离并州比肃州更近,对图罗人为何舍近求远进入陇右,他心中始终有某种猜想。
“……田将军此话何意?”
“末将身为靖遥节镇统帅,本不应置喙上官的安排。但虢王身为槊方节度,将大部分兵力置于并州,而忽视北境乃至居茹川一带的驻防,未免给予图罗人可乘之机。”
季进明沉默,半晌冷声道:“或许虢王他另有深意也未可知,毕竟槊方在他统御之下还是十分安定。”
田衡深吸一口气:“大人或许听说了,近段时间有朝廷派驻的监军在槊方督查军务。实不相瞒,虢王出发牛心堆时,大理寺司直严子行也在队中,我的人赶到岩牙河谷时,发现严大人已经不幸罹难。”
“竟有此事?”
“严大人惨遭割喉,下手的并非是图罗人,正是虢王。”
季进明神色一凛。
田衡看着季进明神色变化,用强调的语气:“严司直此次前来,正是为奉旨调查虢王通敌一案。”
虢王一死,驻守大祈西北的将领便以陇右道的肃州节度为大,季进明此时率军进入槊方,不乏投机心态:他身受李澹钳制已久,却不能不对身为李氏宗亲的槊方节度诸多忍让。一旦槊方生变,身为最邻近槊方的藩王,他便能顺理成章地接管此地,实现对大祈西北全境的统领。
季进明做好了先礼后兵的准备,却没料到田衡一上来就主动出卖上官,向他透露如此惊人的秘密——斩杀大理寺官员、掩盖通敌罪行,这样的罪名纵使对虢王而言,也绝非小事。
他看着靖遥大营内一顶顶毡帐,在黑夜中如同一张张长着大口的陷阱,心底突然泛起狐疑。自昨夜至今,从肃州到靖遥这一路太多变故,仿佛是圈套一般等着他进。
“田将军说虢王通敌,为掩盖罪行亲手杀了严司直,可有证据?”
田衡短暂地迟疑了一下。
季进明没有等他回答,又道:“本藩正是从岩牙河谷过来,从交战痕迹可以看出,我军兵力远胜于图罗人,既然田将军说虢王通敌,他为何会死于图罗人之手?”
“另外,据本藩所知,朝廷委派的监军并非严子行,而是另有其人。”
季进明看向田衡,视线锐利,“——叔山梧何在?”
田衡抿唇不语。他身后大营中,一个个士兵目光森然,披坚执锐列队于帐前。季进明率领的肃州军亦是不约而同地手扶刀柄。气氛一时剑拔弩张。
正在这时,一个亲兵靠近季进明,在他身后耳语了几句。季进明的神色微变,视线投向了营区主帐的方向。
他冷哼了一声:“难怪田将军言辞闪烁,原来叔山监军此时正在靖遥。”
“你——”
这季进明居然在别人的地盘肆意派人搜索,显然是没把自己放在眼里,田衡面上戾气一闪而过。
身后决云低咳了一声,他随即冷静下来:“监军的确在这里没错。”
“既如此,请容本藩前去拜会。”
季进明向前一步,却被田衡一伸手拦住了:“监军大人也在岩牙河谷一同遇袭,身受重伤,此时尚在昏迷,请恕无法接见。”
“正好。”
季进明一挥手,队伍中出来一个背着药箱的人,“本藩带了军医,这位是肃州军中的名医,正好给监军大人看一看。”
“不必劳烦了,监军大人已经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