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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愈发洪亮了些。他瞥了一眼身后寂然独坐的叔山梧,笑着对上首的皇帝道:“皇兄可知,您选中的这位禁军指挥使,如今在玉京城里有个响当当的名号!”皇帝向后一靠,兴味盎然地问:“什么名号?”
舜王端着酒杯,摇头晃脑:“说是玉京新贵,叔山二郎,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哦,当真?”
“臣弟亲耳所闻,不信您问问在场家中有未出阁女儿的同僚们,可有半句虚言?”
皇帝面带笑意扫视一圈,吏部尚书伍思归正不自在地将视线从叔山梧的脸上匆忙移开。舜王击掌叹道:“可惜本王没有女儿,不然啊,一定先下手为强!”
他转头问叔山梧:“如何?你母亲近来是不是庚帖收到手软?”
郑来仪忍不住抬眼,去看叔山梧的反应,却发现他的目光正状似不经意地看过来。
他的视线在郑来仪的脸上停留了一瞬,眸光流传间几分深邃,而后垂下眼,淡声:“王爷玩笑了。”
郑远持从玉京新贵这个话题开始便没怎么说话,心中若有所思,方才叔山梧突然望过来的视线被他敏锐地捕捉。虽未回头,却能感觉到身后的四丫头一时屏住呼吸。
他手指沿着杯盏的边缘缓缓打圈,陡然注意到旁边面色阴沉的袁振,面带笑意地朗声道:“指挥使日后统帅北衙六军,怎么不向直属上司敬一杯酒?”
舜王反应过来,附和道:“对、对!阿梧,你快,敬袁少监一杯!”
见袁振脸色黑沉,舜王伸手将一脸不情愿的人拽了过来。他酒意已深,直接大力拍着他的肩:“袁少监!你这幅样子,难道是对这位天降下属不满意?”
袁振不得不挤出笑来:“怎会?!早就听说叔山二郎英雄气概,禁军有这样的将领,必定如虎添翼……”
他迫于舜王热情的撺掇,一手端起了案上的酒,转向了叔山梧。
叔山梧却一动不动,敛眉道:“抱歉,卑职不饮酒。”
声音不高,亦没有半点温度,一句话让场上的气氛顿时冷了下来。
袁振脸色剧变,“啪”一声将端起的酒杯重重顿在案上。
舜王夹在二人中间,面上顿时尴尬。行军作战的人饮酒如饮水,何曾见过不饮酒的士兵?没料到这叔山二郎如此刚硬,居然在这样的场合让袁振下不来台。
殿上嘈杂的人声一时小了不少,无数视线纷纷朝这边望了过来。
袁振一只手指着叔山梧,气得声音发抖:“你、你这竖子……竟然如此狂妄!不敬上官,是谁给你的底气?!!”
叔山梧掀眉,语气平静:“末将并不不敬之意,只是从无饮酒习惯而已。”
袁振气极反笑:“好、好、好!你硬气!!你清高!!难道陛下赐酒,你也不喝?!!”
他怒火中烧,被叔山梧这态度气晕了头,站起身便要向皇帝告状,却听见叔山梧冷声道:“袁少监此话何意,是在将陛下和您自己相提并论么?”
袁振僵立当场,一张长脸涨成了猪肝色,浑身颤抖,差点背过气去。
“我、你——你——简直放肆!!”
流珠殿中鸦雀无声。禁军统帅袁少监与新进指挥使叔山梧,这上下属二人一站一坐,突兀对峙着,一时没有人出面打破这僵局。
郑来仪安静坐着,叔山梧不卑不亢的姿态落在她眼中,如一座黑沉的山。
他虽在人群之中,却是孑然一人,冷然接受着所有人的凝视。
他的身边环伺着各异的目光:袁振的忌讳与敌对毫不掩饰,舜王的欣赏爱护点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