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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襜裙下绉纱长裤轻薄如纸,男人掌心的温度隔着仿若无物的布料熨至肌肤。郑来仪咬着牙要骂他轻薄,却因着他接下来的动作无法出声。
叔山梧的手指修长,手掌包裹住她整个小腿侧面,沿着柔软的腿腹寸寸下移。
直到伸进了她的靴筒。
郑来仪心一沉,原来他早就发现自己靴筒里藏着的东西。
龙鳞匕首被叔山梧握在手中,寒光一闪,利落地割断了郑来仪靴子勾缠在马镫上的流苏,而后他反手将匕首收回了怀中。
乌霜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郑来仪的身体下意识后仰——这是让马停下的信号,她的后背再次顶住了男人宽阔胸膛。
马儿终于停在了十余里之外。马背上的二人却如同静止了一般。
叔山梧一动不动。郑来仪想动也没办法动,于是不得不开口。
“你下去啊。”声音中的愠怒显而易见。
叔山梧不紧不慢:“方才在下便发现了,郑小姐的骑术颇为老练……倒有几分胡人骑兵驭马的味道,也不知师从何处?”
“你在开什么玩笑?”
郑来仪下意识转头过去,然而二人距离实在太近,她稍微一动他的鼻息就在自己脸颊边,却偏偏没有半分让开的意思,于是重又恨恨地扭过头去。
“我看二公子才是骑术精湛,或许整日混迹胡人之中,驭马亦如他们一般娴熟自如!”
身后人突然沉默,一时气氛僵滞。
半晌叔山梧低低笑了一声,翻身下马,仰头看着马上气鼓鼓的人,好脾气地朝她伸出手,要扶她下马。
郑来仪宁肯摔死也再不想碰他半分,抓住马背上的鬃毛手脚并用地爬下了马,虽然动作略显狼狈,却不妨碍她气鼓鼓地架势十足。
叔山梧抱着手臂,好整以暇地看她将自己视作空气,昂首挺胸地往回走。略勾了勾唇,正要开口说些什么,前面的人却突然停下脚步,不甘心地转回身来。
“那把匕首……”
叔山梧扬了扬眉,“怎么?”
郑来仪镇静心神,腹内盘算措辞,再开口时寻常不过的语气:“——我看它造型别致很是喜欢,也想要一把,不知二公子是从何处得来?”
天边突然飘过大片厚重的积雨云,一时遮住日光,周遭顿时暗了下来,显得男人的面色也有些阴沉。
就在郑来仪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他的回答伴着风声传到耳里。
“……是母亲给我的。”
扯谎。
低垂的睫羽遮住郑来仪目光中的怀疑,低声道:“原来如此。”
叔山梧朝她走近,刚要开口说话,远处突然响起李德音的声音。
“椒椒——!”
他不着痕迹地退后两步,恢复了一贯的冷然姿态,朝着上气不接下气的世子叉手行礼。
李德音潦草地点了点头,冲到郑来仪面前,因为激动声音有些过大:“椒椒你没事吧?!”
“没事。让世子担心了。”
李德音犹不放心地上下打量了郑来仪一番,转头看向在旁边低着头吃草的乌霜,作势扬起手里的马鞭:“这该死的马!竟突然发狂让你受惊,我定叫他们好好调教一番!!”
郑来仪压着性子道:“不必。方才是我的问题,这是匹好马,还请世子不要过于苛待它。”
李德音摆了摆手:“椒椒说什么便是什么吧!本世子和一匹马计较什么?你没有受伤就好了!”
叔山梧鼻子出气,似是笑了一声。郑来仪心头愈发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