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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生老病死是自然规律,不生病的是少数人,无论大炎的江山由谁来坐,也无论纪霈之和她的结局如何,他们都没有伸手或者置喙的能力,不白白得罪人才是正经。送走了他们,唐乐筠带着唐悦白往回走。
唐悦白不屑地说道:“前倨后恭。”
唐乐筠道:“这叫识时务,陛下也会因此少费不少口舌,不好吗!”
“那倒是。”唐悦白被她点醒了,不再愤愤不平,转而聊起了更关心的事,“姐,你去西北吗!”
唐乐筠道:“去。”
“那药铺怎么办!”
“多进些药材,交给曹大夫全权负责。”
“那我怎么办!”
“陛下说……”
“姐。”唐悦白打断了唐乐筠的话,“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我想跟你一起去。”
唐乐筠歪头看他一眼,小家伙最近长高了一些,但脸上的稚气还在。
如果他的父母活着,一定不会让他这么早地经历风雨。
她说道:“你太小,姐姐希望你能无忧无虑地活着。”
唐悦白摇头:“姐姐不在家,我做不到无忧无虑。”
这倒是真的。
唐乐筠想起了末世时,妈妈出去找物资,她在营地里坐立难安的那些日子。
也许,带在身边才是最安全的吧。
万一纪霈之和她有个三长两短,他还能通过这场战事得到最大的成长。
唐乐筠改变了主意:“好,姐姐带上你。”
“真的”唐悦白没想到这么容易,重复了一遍,“姐你真要带我去!”
唐乐筠点头,“真的,在我身边最安全。”
“太好了!”唐悦白美滋滋地拉住唐乐筠的袖子,“谢谢姐姐!”
唐乐筠“嗯”了一声,在他脸蛋上掐了一把。
唐悦白不躲不闪,又道:“姐,大朝会怎么也散得这么快!”
唐乐筠道:“按说不应该,但我想,陛下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吧。既然决定由瑞王主持朝政,他在这个时候就不宜说太多。”
唐悦白问的问题,她在煎药的时候考虑过,但答案并不是这个——她认为,纪霈之可能在潜意识里不觉得他能活着回来,此时多说无益。
……
大朝会散了之后,唐乐筠和纪霈之一起忙碌了起来。
纪霈之忙着稳定朝廷,筹备粮草。
她则忙于研究从蓝州运来的草药,监督太医院的人制作金疮药,对即将出征的外科大夫进行心肺复苏和缝合术的培训,以及有间药铺的药品储备。
当朝政逐渐走上正轨,粮草筹集到三分之一时,纪霈之确定了启程的时间。
九月三十日的早晨,唐乐筠姐弟和纪霈之在莳花院后院登上一辆普通普通马车,由吕游牵出后门,低调地踏上了皇帝亲征的征程。
木轮压在青砖路上,发出单调的辚辚声。
唐悦白靠在左侧车窗旁,认真地听着外面的动静,只要有车马靠近,他就会紧张地看正在闭目养神的唐乐筠一眼。
纪霈之正在看奏折,见原本稳重的小家伙贼头贼脑的,不由有些好奇,便主动开了口:“小白,你有事!”
唐悦白吓了一跳,赶忙道:“没事,姐夫,我没事。”
纪霈之深深地看着他。
唐悦白顿感头皮发麻,呐呐道:“姐夫,我只是担心有人伏击咱们。”
这个解释合情合理。
尽管纪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