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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的牙行。这是间进深浅的小门脸,门开着,里面的情形一目了然,只有一张书案和两把椅子,椅子上坐着两个正在交谈的中年男子。
“……齐王就更不成了,他现在虽掌握了兵部,但那是仗着秦国公和勇毅侯的势,听说他本人贪色,依我看早晚坏事。”
“相比之下,瑞王确实好多了,但瑞王能倚重的人不多。”
“别忘了端王,今天早上,那个开药铺的端王妃在南城义诊了。”
“我知道。瑞王妃联合几个妇人开粥铺,她也来凑一脚,你说,端王什么意思!”
“你是想说,端王也想上位吧,那不可能!”
“那端王妃此举为何!”
“说不定为了诰命,我听说她还没上皇家玉牒。”
“这么说好像也对,毕竟端王的身子骨不行。”
“我也去凑了个热闹,那可是个大美人,扮男人也很像样,有两个小媳妇来来回回跑了好几趟,我要是女子,我也动心。”
“啧……不知道最后便宜了谁。”
“总之不是你我。”
“哈哈哈……”
……
唐乐筠在十几丈外听到了以上这番对话,她现在有两个想法。
第一,这两个人知道的真多。
第二,她仅仅义诊一个上午,就出卖了自己的野心,那这个义诊还要不要继续下去呢
“你找谁”一个老太太从唐乐筠身后的院子走了出来,“瞧着脸生啊。”
那二人的谈话戛然而止。
唐乐筠道:“路过,不找谁。”
牙行里出来一个男子,警惕地看向唐乐筠。
老太太跟他打了个招呼,“哟,周家大侄子在呐,中午吃了吗!”
那男子道:“还没有呐,这就家去了,您老呢!”
老太太苦了脸,满脸皱纹,“我也没有,这会儿吃了晚上就要饿的睡不着觉了,迟一点再说吧。”
唐乐筠朝老太太拱了拱手,朝大街走了过去。
路过牙行敞开的木门时,里面的男子站在距离门口不足两尺的地方关注着外面。
唐乐筠扫了他们一眼,面无表情地继续向前走。
这两个人无疑是心虚的。
那么,是因为谈论国事被外人听到而感到心虚呢,还是身份有问题
唐乐筠认为是前者。
她的判断没有任何依据,就像仅凭两个女人看她几眼,她就要过来查看一样任性——没办法,她习惯了把事情想到最坏,而且,她在意所有想到的任何细节。
她就是靠着敏锐的直觉和加倍的小心,才在妈妈去世后苟活到了二十岁。
回到大街上,行人比早上多了些,但没有独行者,最少也要二人结伴而行,且手上都拿着各种各样的武器。
唐乐筠先走到大梧桐树下,然后沿着街道往前走……
路边没有驻足的男人,更没有女人。
这反而让唐乐筠相信,她关于两个女人的判断是正确的。
往前走了大约一里路,她返了回来,再次进入牙行所在的那条胡同。
牙行的门锁上了。
胡同里没人。
唐乐筠拔下发髻上的银簪,捅进锁孔,用一点异能,轻而易举地撬开锁,进了屋子。
账册就在书案上,总共七本,唾手可得。
唐乐筠从最上面的开始找,很快就翻完了第一本,然后第二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