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100(2/31)
必了吧。咱们之间的事情好说,到上面就不好说了,你说呢!”这话说得含蓄,但懂的都懂,翻译过来就是,你要多少咱们就给你多少,直接捅上去就没意思了。
朱文骥的笑意彻底沉了下去,“如果本官能做主,就不会找大家来商议对策。”
这也是实话,众人面面相觑。
“对策,是对付本王的对策吗。”一道声音在水榭外响了起来,淡淡的,冷冷的,可听在朱文骥的耳朵里,如同炸雷一般。
他一下子跳起来,撞翻了身前的小几,上面的盘子纷纷落地,发出一阵稀里哗啦的声音。
淡青色的飘拂的窗纱上有了一道颀长的身影,旋即,门开了,一席白衣的纪霈之进了水榭。
他在门口停下脚步,背着光,一时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但左手的手指动得很快,一对文玩核桃转得无声无息。
这让所有人都想起了邵明诚的死,他们规规矩矩地站起来,惊恐地看着那张因为逆光而模糊不清的脸。
朱文骥快步过去,拱手道:“王爷误会了,下官绝无此意,下官说的对策是针对此次筹粮的计策,对对,就是想让大家伙儿筹粮,与朝廷一起过此难关。”
纪霈之道:“你们也是这个意思吗!”
“是啊王爷,上次捐了一回,已然尽了全力,此番再捐就要想些法子了。”
“王爷英明,定能体察民情。”
“对对,草民恳请王爷体察民情。”
……
纪霈之道:“所以,本王若不依着你们,就是不体察民情,对吗!”
众人一滞,不敢再说,齐齐看向朱文骥。
朱文骥拱手道:“王爷,他们绝无此意,绝无此意啊。”
纪霈之缓缓走了进来,目光在众人脸上游移,“请朱大人解释解释,那是什么意思!”
朱文骥的呼吸声变粗了,汗水顺着脸颊往下流,却不敢擦,“他们是生意人,习惯了讨价还价,此番只是想求王爷通融一二。”
这是人之常情,朱大人到底是巡抚,尽管已经紧张得要死了,但理智在,脑子在,急智还在。
纪霈之点点头,“朱大人,这句实话暂时保住了你的朱砂帽。”他也是生意人,最懂生意人的心理,朱大人的话说服了他。
朱大人长长地松了口气——当然是实话,他就是有三个脑袋,也不敢跟纪霈之叫板。
他赶紧说道:“来人啊,把这里收拾了,再上两套新的来。”
“不必了。”纪霈之停下脚步,“我来只想说三句话,第一,本王查过诸位的家底,知道你们能拿出多少;第二,本王会奏明朝廷,来年会按照诸位纳捐的数额商定减免的税负,期限为八年;如果诸位不捐……”
说到这里,他看向了门口的吕游。
吕游心领神会,拔剑,劈门,只听“咔嚓”一声,上好的酸枝木门一分为二。
所有人都哆嗦了一下。
纪霈之道:“便如此门吧,本王决不食言。”
屋子里鸦雀无声,众商贾打着眼神官司,无一人敢应承,更无一人敢拒绝。
朱文骥想起了纪霈之与大弘议和的经过,抽筋似的给穿朱红色纱衣的钱员外使眼色。
那男子大概还沉溺在又要割一大块肉的痛苦心情中,根本没看见他的跟明示一样的暗示。
纪霈之的脸色越来越差,朱大人快要哭了。
“草民愿捐一万石。”有人一开口就是大手笔。
其他人愤怒地看了过去,见是莳花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