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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珩握着她手腕的力道紧了紧,“回去做什么?”
宋知意懊恼地垂下头,盯着自个儿嫩绿色的上裳、樱粉色用金线绣着海棠花瓣层叠曳地的裙摆,再有珍珠点缀的漂亮绣鞋,连披帛也是霞粉色的,她语气弱弱:“我起先以为咱们要进城,或者去溪林郊游踏青,放风筝……我穿得太鲜艳华丽了,不适宜去祭拜你的母亲,我想回去换身素静的衣裙,你就在这等等我嘛?”
原来只是这样么?
赵珩愣了片刻,心里紧绷的弦似乎被一双柔软的手抚得平缓,他把纠结不已的宋知意再用力拉过来些,让她坐在他的腿上,圈住她腰肢,温声道:“我母亲生前最喜欢小姑娘穿得鲜亮明艳,说这样才有朝气,又怎会不喜欢一个活泼生动的儿媳呢?”
宋知意这才抬起头,看着赵珩温润的眉眼,“真的吗?会不会犯什么忌讳?”
“不会。”赵珩将她发髻间的流苏簪子扶正了些。
宋知意点点头,有点羞涩地从赵珩腿上起来,轻咳一声道:“那好吧。”
庆嬷嬷笑容满面地看着两人,心叹若是皇后在天有灵,能看到殿下有这样一个纯真美好的姑娘陪着,该多宽慰。
先皇后入葬的陵墓名为羡陵,羡陵建在暮云山上,四周有归宁河环绕,山清水秀,绿树成荫,是风水极好的地方,日后皇帝也要合葬在此处的。
一行人穿过栈道台阶,又沿着弯曲的神道途经石狮、石马、石象、石狻猊等物,才来到一座明楼,过明楼有一个供奉香火的宽大的广场,四周立有碑柱,却还没有到供奉灵位的殿堂。
宋知意想象中的皇陵,是一个阴森森且荒无人烟的凄凉之地,没想到如今来了,只觉十分偌大而威严,屋舍构造与宫廷很相似,有专门的神厨房,四周还有巡逻的侍卫、更替贡品负责洒扫的宫婢,以及念经超度的法师。
总之有人气,有绿意,不是很可怕。
赵珩看她出神,不由得问:“你在想什么?”
宋知意摇摇头,没说话。
她想其实就算来这里守几年,也没什么,但这话显然不吉利,不适合说出来。
穿过前方的汉白玉拱桥,就是供奉先皇后香火灵位的岁和殿了。
宋知意整理好衣裙,端正姿态身形,十分虔诚恭敬地踏进来。如今赵珩尚且不便站起身,她从庆嬷嬷手里接过食盒,把贡品摆上,斟酒,再点了香烛,跪在蒲团上拜了三拜。
“儿媳知意,见过母后。”
殿门不知何时轻轻掩上,赵珩起身,在她身旁跪下,与她一起拜跪先皇后。
两人的额头同时贴地又起身时,赵珩想起了新婚夜,尚未和知意拜过堂,尚未喝过合卺酒,更没有挽发相缠。
他似乎还冷冰冰地让她去睡那个靠窗会飘雪进来的小榻。
却没想到,次日她一点不记恨,掏宝贝似地掏出一个橘子来,说给他甜个嘴。
可他思及皇贵妃,误认她是奸细,把那个连经络也剥得干干净净的橘肉给打落地上。
她气得红着眼睛跑出清晖堂。
然而时过境迁,他们无法预知未来,错过便是错过了,永远回不到只有一次的新婚夜。
正如母亲长眠于此,再不会像往常他来请安一般,笑着抬起他的手臂,叫他起来,问他累不累。
从前,他怕母亲担忧,回答也总是不累,说不了几句话,便又要为无穷无尽的政事繁忙奔波离去。
如今,他可以留在这儿一整日,一整月,一整年,可以毫无顾忌地说无数的话,说他其实很累,母亲却再也听不到他的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