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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来,特意去钓了两条鲜鱼,不知您喜欢炖汤还是清蒸红烧,不敢擅自吩咐厨娘做主。”皇帝自然晓得她这时候求见是想给那个逆子求情,本来不大情愿见,闹心得很。然而听闻这番恭敬的话,再肃穆的神色也不由得勉强好了些,抬手示意她起来,新奇问:“你还会钓鱼?”
宋知意点点头,“在家时跟祖爷爷学过。”
皇帝便看了看她手里的鱼,用草绳穿过鱼嘴吊着,尾巴活跃地上下摆动,确实又肥又鲜,野生的鱼滋味与宫人专门豢养在池子里的不同,便道:“既然你钓了两条,便一条炖汤,一条红烧吧。”
外间有内侍进来取走宋知意手里的鱼,宋知意湿漉漉的手心有点发麻,小心翼翼地揪住裙摆擦了擦水渍。
淑妃不动声色地观察着皇帝的脸色,见皇帝面露欣悦,便识趣夸赞道:“难得三皇子妃一片孝心,瞧瞧这小脸白的,想必是淋雨受寒了。”
皇帝对这个儿媳确实算是满意的,既有孝心又恭敬懂礼,也道:“你有心了,下去换身干衣裳吧,免得感了风寒。”
宋知意适时地打了个喷嚏,吸吸鼻子,福身屈膝一礼,谢恩道:“多谢父皇关怀,儿媳身子一向康健,谁知才淋这么一小会的雨就忍不住打起冷战,若是病重体弱的淋了,只怕雨跟刀子一样扎在身难受。”
她意有所指,淑、娴二妃脸色微变。
皇帝刚缓和的脸色也果然不大好,不过片刻后,还是不耐烦地挥挥手,大发慈悲道:“罢了,你推他回去好生照料吧。”
宋知意这才狠狠松了一口气,脚步快快地退出去,到了外头就忍不住跑起来。
庭院里赵珩已经浑身冰冷地昏了过去。
……
一行人只能回琼安院,传封太医过来给赵珩看诊。
庆嬷嬷熬煮了暖身驱寒的姜汤,分给梅香冬青还有落眉,知意那碗她亲自端去。
宋知意刚换好干净衣裙,捧着一个汤婆子发呆,庆嬷嬷送的姜汤她也乖乖喝了,只是闷闷不乐,喃声道:“从前殿下病中疯言疯语触怒皇上,也不见皇上像今日这样动怒。”
庆嬷嬷叹气,“今时不同往日了吧,这宫里世态炎凉,人心瞬息万变。殿下这性子也……唉。”
宋知意默然半响,走到床边看看昏迷的赵珩。
屋内温暖,他脸色反倒有些青紫,额头沁出一道道细密的冷汗,仔细看,身体也有些发抖。
宋知意叫人多拿了两床被子,通通给他盖上,再把自个儿的汤婆子也塞进被窝,却摸到他寒冰一样的大掌。
她被冷得直打哆嗦,急忙要缩回来,可谁知竟被反手一握。
宋知意呆了一下,愣愣看向还未清醒的赵珩。
算了,看在他这么惨的份上,就委屈她的手给他暖一下吧。
不知不觉,夜幕降临。
瓢泼大雨也渐渐转为蒙蒙细雨。
赵珩终于从梦中惊醒过来,身体传来温暖的感觉,令他有些异样。他双目无神地望着头顶桃花粉的帐幔,一个面容慈悲的玉观音静静垂挂着,耳畔传来书卷翻动的轻微声响。
赵珩缓缓转眸,看到坐在床边的宋知意苦恼皱起的眉。
宋知意看书看得不太明白,一抬头却看见赵珩醒过来,眉心顿时舒展,眼睛亮晶晶的,惊喜道:“你总算醒了!”
赵珩神情复杂地看着她,诸多难言情绪最终只化作一句沙哑的:“我这是在哪?”
“在我的院子呀。”宋知意笑盈盈,“怎么样,我的床暖和吧?封太医还怕你寒及经脉内里醒不过来,这不就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