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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神情自若地提起, 只道:“我就是好奇, 戏本子里面有个主人公……”封太医也是在太医院待久了的,太子未出事前, 常为各宫娘娘把脉看诊,多少还是懂些不便明说的门道, 既然太子妃有所忧虑, 自然当做不知情, 也并不多问, 斟酌捡了几味药草做成药包,“入睡时置于枕边,连续放个五六天也就无碍了。当然, 这是微臣给您解惑,随意捡来打发时间的,您看个高兴便是。”
“那就多谢封太医了。”宋知意接过药包, 笑容落落大方,当夜回去就立马放在枕边,由略有些发臭发苦的药材散出味来,她深深嗅了一口,却险些被熏得吐出来。
梅香从外间抱了床暖被进来,给知意添上,边道:“近两日虽未再下雪,可天气似乎又冷了些。”
宋知意“嗯”了声,“你待会也添床被子去。”
今夜轮到梅香守夜,梅香闻言应好,待铺完被子,坐在床边犹豫道:“您叫奴婢留意的事,有消息了。”
“这么快?”宋知意有些惊讶,她以为起码得两三日功夫,于是连忙停住拨弄药包,问梅香是怎么回事。
梅香把早先知意给她预备的银子拿出来放在小几上,边说:“奴婢这银子还没使出去,就听见几个宫婢窃窃私语,道如今最得皇上器重的苟内侍格外疼爱一名叫露水的宫婢,二人还是皇上都默认了的对食。问了冬青才知,宫婢们议论的露水正是您昨日在御花园遇见的那位。”
宋知意却皱起眉头来,翻身用双手支着下巴,困惑道:“苟内侍既然深得器重,又疼爱露水,想必露水也不至于沦落到大年初一去跪雪地啊。”
梅香警惕地回头望望窗外,然后才难为情地小声说:“这个疼爱不是您想的那个疼爱,内侍都是没了根的怪人,哪还能和女子欢好?宫里的阴私手段实在太多,苟内侍是用秘制香料诱使露水献.媚求.欢……”
宋知意瞬间白了一张脸,后怕喃道:“原来如此,我晓得了。可这么说起来,露水姑娘也是怪可怜的。我这事实属无妄之灾,想必很难追究了。”
梅香叹道:“谁说不是,可奴婢还觉得万一是平阳公主也知道这其中奥妙,想借机陷害您呢?她一开始就跟您不对付。”
“可叫我去摘梅花的,是妤贵妃。”宋知意神情严肃起来,细细思量道,“不论是巧合还是有人设计,眼下并无确证,太子病重,待我也不算喜欢,恐怕遇事我身后无人撑腰,往后得多注意着,不,我还是少进后宫为好。”
梅香起身放下帐幔,深以为然。
可惜知意想得好,这世上的事却总是不能如人意。
初四的时候长春宫便来人送了话,说正月十五要在春庭阁办元宵诗会,各宫都要去热闹热闹才好。
宋知意先是和和气气地应了下来,但她尤其不擅诗词,想着到那日再借口推辞罢了,反正太子也病着,多的是理由。
一来二去,她在太子屋里待的时间便多了。
太子看书,她就练字,当然也不只是练那个“珩”字,旁的都写,再请太子屈尊指点,有这么个现成的夫子,不用也是白不用。
这日下午她抄写了一节金刚经给太子看,太子拿过她手里的笔圈出几个字,正要开口,外边庆嬷嬷进来了,禀报道:“殿下,老将军看您来了。”
老将军?宋知意记得上回王嬷嬷说先皇后与妤贵妃皆出自柱国大将军府,想必这位就是先皇后之父,太子的外祖父了。可是她低头却看到太子神色冷沉,似乎并不太欢喜的样子。
这不是她可以多问的,遂识趣拿回了字帖与庆嬷嬷退出去,走到主屋外的廊下,正好迎面碰见苏老将军。